去。
看着昏迷不醒的母亲,再看看宛如兔子那样,哭累了、睡着了的弟弟,黄碧瑶就跟姐姐说起了悄悄话。
“阿姐,你说,我们家会怎么样呢?”
黄碧琚迟疑了一下,道:“妹妹,方才,我在医馆里听了那么一耳朵。医馆里的人都在说,缠足是大不敬。”
“大……”
黄碧瑶一下子捂住了嘴巴,不敢说下去。
作为秀才的女儿,就是识字不多,好歹也知道大不敬意味着什么。
“那,我们该怎么办?”
黄碧琚想了想,道:“我,我打算把鞋子放了。”
“阿姐,你说什么!爹知道了,会打死你的!”
黄碧琚道:“可是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爹不在家,接下来三年,怕是不可能回来了。娘又是素来没什么主意的。你说,我们还能如何?我们总要过活吧?”
“可,可是……”
黄碧琚道:“反正,这三年,家里肯定是不会有心办我的事儿了。三年后,我的年纪也大了,也找不到什么好人家。与其这样,我,我还不如试试别的法子。”
“你是说……”
黄碧琚点了点头,道:“没错,隔壁的伍家姐姐考中了皂隶考试。我,我也想去试试。”
“可是,能成么?”
黄碧琚道:“你也知道,我的记性好。爹读书,我不过在门口一过耳朵就记住了。而且,我若是考中了,家里也能有个进项。”
黄碧瑶混乱无比。
黄碧瑶自己也知道,三年之后她才十六岁,那个时候议亲,虽然晚了一点,可好歹也不算太晚。可是三年之后,姐姐已经十九岁,怕是真的只能嫁给屠夫走卒之辈,或者是给人做填房了。
可以说,黄碧琚早就已经到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地步了。
黄碧瑶只能小声地表示对姐姐的支持。
横竖家里的书也是现成的。姐姐再放了脚,养上一两年,还是有可能长好的。更重要的是,姐姐若是真的考中了官员,将来她说亲的时候,也只会更加体面。
这么一想,黄碧瑶倒也不反对了:
“可是姐姐,爹爹被判了徒刑,会影响你将来参加考试吗?”
朝廷取士,不是要出身清白的吗?她们的爹如今在大牢里面,又被判了徒刑。这不会对她姐姐的前程有碍吗?
黄碧琚先是一震,然后僵硬地道:“这个,我明儿个出去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