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又是像往常调戏她那样无辜地眨眨眼,一脸诚实:“摸你的下巴。”
桓是知的耳朵也红了:“你、你……”
“干嘛这么生气啊。”马文才走到她面前,“大不了我的下巴也给你摸一下嘛。”
说着他俯下身,把脸凑过去,微微扬起下巴,一副很慷慨的样子:“摸吧。”
桓是知愣住了。
她一抬眼,目光先是撞上细长的脖子上,那颗缓缓滚动的喉结。
马文才的肤色偏白。也不知为何,这样好动爱习武的人,肤质却甚是细腻,桓是知都能隐隐看见那浅浅的青色血管。下颚线也清晰流畅。桓是知莫名联想到最透亮顺滑的白玉,可爱诱人,有朝气却不锋利,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摸一摸。
鬼使神差般,桓是知缓缓抬起了右手。
马文才却在这时睁开了眼睛,嬉笑道:“不是我小气,是你自己不肯……”话没说完便收住了,桓是知的手尴尬地悬在了半空。
马文才垂下眼,那双青葱玉手正虚抚着自己的下颚。
那指尖上,残留着茶叶的清气和少女特有的淡淡的脂粉味。
马文才的脑中几乎是立刻跳出一个念头:若是被这一双手摸一摸脸,会是什么感觉呢?
那份美妙,光是想象,就让他心头一颤。
这一回,轮到他脸红了。
他看向她的眼。少女眼中那水汪汪的羞窘惹得他有些迷乱。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几乎是本能地前倾,想扣住桓是知的双肩。
桓是知却在这一刹那清醒,几乎要触到那张脸的右手突然握拳,略显笨拙地挥了出去。
凝滞的迷乱被击碎。
马文才轻哼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按着自己的下巴,面部微微抽搐。
桓是知有些慌乱地站起身,眼见自己的拳头还定格在空中,急忙放下,左手重重地打了自己的右手背一下。
“哈、哈、哈。”桓是知干笑,“这个……用拳头,也算,摸啊……”
马文才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你这是想让本公子破相啊!桓是知,要不是你……真是最毒……算了。换做别人的话,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知道吗?”
桓是知小小声地委屈:“我以前又没打过你的下巴……”
“你睡着的时候踹过我多少次你知道吗?”马文才更委屈,“要不是你……算了。”
“那换室友好啦。”桓是知轻哼一声,“大不了我跟秦京生换房间嘛。”
“秦京生?”马文才略一思忖,恍然大悟,在桓是知脑袋上轻拍了一掌,“你要跟荀巨伯一个屋?桓是知我告诉你,你最好趁早死了这条心!你要是敢跟他睡一张床,我就杀了他,知道吗?”
“你这人怎么这么蛮不讲理!是你自己嫌我睡相不好啊!”桓是知的火气也上来了,正要跟马文才理论,却听见书院的钟声响了。
三声长,两声短。这是要大家前去演武场集合。
马文才看她:“走吧。”
桓是知气闷地扭头:“你先走。”
“哦……你是不是想去找荀巨伯,跟他一块儿去?”马文才扣住她的手腕,“我告诉你,不许去。瞪我也没用。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对,我就是这么霸道,我就是蛮不讲理,我就是不让你跟他做朋友……”
“哎呀,马文才!”桓是知又急又羞又气,可力量悬殊,挣扎徒劳,情急之下,她喊道,“你放手!我要上茅房!”
屋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