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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挑战
    桓是知差不多是最后到达演武场的。

    晚到的原因,一是她自己刻意晃晃悠悠假装真的去了趟茅房,二是她在路上遇见了两块“牛皮糖”。

    从房中出来,刚拐过两个回廊,荀巨伯和梁山伯这两个傻大个儿就黏上了她。两个人左右开弓,抓着桓是知的手臂,絮絮叨叨地给她道了一路歉。

    荀巨伯:“是知,我们两个真的是太糊涂了。适才在课上,如此不顾及你的感受,真是该死。”

    梁山伯:“巨伯所言正是。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设身处地,若有人当面说我亲人的不是,我说不定会暴跳如雷。相比之下,是知你真是太有风度了。”

    荀巨伯:“何止是有风度啊。我们是知啊,那是人小鬼……啊不是,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怎么会跟我们一般见识呢!”

    梁山伯:“对对对,正所谓君子和而不同,周而不比。学堂上的争论,我们的君子是知当然不会往心里去了。”

    荀巨伯“正是正是。山伯你真是慧眼,一下子就看穿了是知超凡脱俗的内心。”

    桓是知生的气本来就来得快,去得也快。二人主动来道歉的低姿态,更是让桓是知心中的气消了一大半。但她还是故意拿了拿腔调:“很抱歉,二位看走眼了。本公子的心眼呢,和针孔一般大。这肚子除了好吃的,什么都撑不下。”

    “谦逊!”荀巨伯立即接茬,“山伯你看,眼前这位,就是真正的谦谦君子啊!”

    梁山伯慢了一拍,微微愣了一下,才道:“啊正是正是。”

    “油嘴滑舌。”桓是知瞪了荀巨伯一眼,“说我是君子?那你们可听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没听过。”荀巨伯立刻摇头,“我只听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是知,你要是还生气,我就和山伯再给你道一个时辰的歉。正所谓……”

    “行了行了!别再‘正所谓’了。”桓是知举手投降,“你们两个,干脆出家做和尚算了,絮絮叨叨,啰嗦死了。”

    荀巨伯和梁山伯胜利地对看了一眼:“那么说,你不生气了?”

    “我不是君子吗?课堂争论,各抒己见。我本来就没生气。是你们自己胡乱揣测。”桓是知斜了他们一眼,“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是是是。”荀巨伯和梁山伯十分配合,“多谢‘桓君子’还愿意做我们的朋友。”

    桓是知忍俊不禁:“切。本君子勉为其难吧。”

    三人一路说笑,来到演武场。

    演武场上,众学子已按上课的演练阵型列队站好。桓是知刚刚填上队列的“坑”,就感受到了左侧那人向她投来一束刺眼的目光。

    “你不是说去上茅房吗?”马文才低声地咬牙切齿,“怎么又和荀巨伯他们一块儿过来?”

    “我在茅房遇见他们俩了呀。”桓是知面不改色,“就是这么巧嘛。”

    “你……”马文才明知桓是知撒谎,却无法戳穿,只能忿忿地揶揄,“恭喜恭喜。这下,你和那位巨伯兄,可真是臭味相投了。”

    “哼。同喜同喜。”桓是知随口回嘴,“托马公子的福,我的鼻子现在对臭味啊,一点儿都不敏感。”

    马文才愣住:“这话什么意思?”

    桓是知就等着他问,摇头晃脑道:“正所谓,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马文才哼了一声:“我看你,是渐入鲍鱼肆,反恶芝兰香。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桓是知在斗嘴中没占到什么上风,又见桓玄在马太守和陈夫子的陪同下正走过来,便冲马文才做了个鬼脸,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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