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脸上是意料之中的惊讶。
桓是知不知道的是,马文才并不是惊讶她是女儿身,而是惊讶她毫无预兆的坦白。
“吓到你啦?”桓是知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知道刘兴弟那小丫头怎么发现的,不过她说的是对的……书院里之前的传闻也是真的,我确实是,女的……”
马文才还是没有言语。
“文才兄,你大人大量。”桓是知歉然道,“我女扮男装,只是为了进书院读书,从来没想欺骗你的感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会搞成这样啊。”
马文才满脸不相信:“不可能。我跟你同窗同室这么久,我从来没有发觉你是女的啊。你自己也说了,当朝士族崇尚阴柔而已。况且你连脂粉都不涂,还装什么女人啊。真没想到,你为了拒绝我,居然想出这样的花招。”
“我真的是女的。”桓是知急了,昂起脖子,“你看我,我喉咙这儿光溜溜的,也从来不用刮胡子。”
马文才侧身摇头:“有些人就是天生喉结不明显,不长胡子,这有什么。”
桓是知跑到马文才正对面,揪着自己的耳垂:“你看你看,我还有耳洞。”
马文才不屑地一笑:“这能说明什么?要是现在,我也在我的耳朵上戳两个洞,难道我就变成女人了吗?”
“哎呀我真的是女的!”
真是的,在书院女扮男装那么辛苦,动不动就担心人家怀疑自己是女儿身。怎么现在要证明自己就是个女人,也这么不容易呢?
桓是知急得跳脚:“你到底要怎么才能相信我是女人啊。”
马文才一本正经地打量着桓是知,目光故意在她胸前停留了一会儿,而后笃定地摆了摆手:“不可能,不可能。”
桓是知初时还觉得不自在地将手护在了胸前,可一见那马文才那玩味的眼神,便禁不住双手叉腰,喝道:“喂!你什么意思!我……我怎么就不可能是女人了?”
马文才干咳了两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而后转过身,抓紧时间偷笑了一小会儿。
“哇,你真是……”桓是知又气又羞,越气越羞。但终究还是不服气战胜了羞怯。“我,我是因为裹了裹胸布好吧?否则,否则……反正,本小姐,本小姐……好着呢!”桓是知说完,面色微红。
马文才的脸上也有些发烫。他自认为并不是下流好色之徒,可不知为何,跟桓是知独处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说些轻佻的话。什么非礼勿言的君子守则,统统抛到了脑后。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马文才啊马文才,你怎么也成了个轻浮浪子啊。
桓是知一甩手:“总之你爱信不信。我就是女的!还是货真价实的美女!”
马文才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急忙转过身。
桓是知这样拼命坦白的样子实在是太逗,憋笑憋得太辛苦,他脸上的肌肉都快绷坏了。
“哦什么哦?”桓是知忿忿不平,“总之,你现在知道我是女的了。就应该断了对我的非分之想,知道了吧?”
马文才的肩膀忽然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桓是知慌了:“喂,你……哎呦,我真不是成心骗你的啊,你别哭啊……”
她急忙凑到马文才面前,只见他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撑着肚子,情绪确实有些失控。
可是,他哪里是在哭啊,这家伙,明明是笑得不能自已!
桓是知目瞪口呆:“马文才!你!”
马文才笑得弯着腰,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