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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不喜欢陆建勋,不仅仅是不喜欢,甚至于到了若不是族规摆在那,她还想杀了他的份上。
杀戮太重的人,眉心会凝成一股阴煞之气。
此杀戮非彼杀戮,凡事讲究因果报应,只有滥杀无辜的人眉心才会有阴煞之气,若像张启山这样事出有因才造就杀戮的,并不会有阴煞之气。
第一眼看到陆建勋,花月就不留痕迹往后退了退,被他身上的阴煞之气熏着了。真不知有多少无辜者死在他手里,他眉心的阴煞之气已扩散到整个身体外围,离得近了,仿佛能听见无数惨死的冤魂在咆哮哭嚎。
族规摆在那,她不敢违背,所以也只是打了他一巴掌,而后甩开张副官气冲冲往后院走。
她心里有气,走得便急,眼睛也不看路,路过池塘边时,不慎被一块突出的石尖划了一下,质地奇差的裤腿当即被划破,还割伤了里头娇嫩的肌肤。
“讨厌!”
花月恼的骂了声,蹲下身查看伤势,见只是划破点皮便没有在意,随手拭去上头的血珠站起来,看了眼旁边的墙头,眼儿一转,踩着歪脖子树又翻了出去。
心情不好,出去找点好玩的,吃点好吃的~
也是挺巧,正想去之前那个豆腐花小贩那骗碗豆腐花吃吃,结果在那碰到了二月红的夫人丫头。
先前张启山到红府求助时,花月曾与丫头草草见了面,撇开第一次见面不谈,这次再见算是有缘,两人便各自报上姓名认识。
丫头心善,见她腿上受了伤,坚持要带她去包扎,花月拗不过她,只得跟着去了医馆。
“若是疼了,你可一定要告诉我。”
担心医馆的学徒大大咧咧不知轻重会弄疼花月,丫头便亲自捧着药膏和伤药为她涂抹。
“不疼。”
花月笑嘻嘻回她。
“那就好,咳!”
丫头柔柔一笑,忽而剧烈咳嗽起来,直咳的上气不接下气,丢了药膏捂住嘴巴不住喘息,少顷,竟有丝丝殷红从她指缝间溢出。
“红夫人!”
花月神色一紧,忙扯过一边的帕子给她。
“不好意思,花月姑娘,吓着你了,我这病……”
她低低喘息着,进气少,出气多,病弱的身子晃了晃。
“小心!”花月伸手扶她,微一思索,暗中往她体内输送了点灵力,如此几秒,她才好受一点,呼吸渐渐平缓。
刚才,丫头打发随身丫环桃花去买什么了,因而这时只有花月在她身边,她不想帮忙都不行。
“给花月姑娘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她缓过神来,又柔柔弱弱向花月道歉。
花月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红夫人说笑了,是花月该多谢夫人两次赠药,可惜花月只是一个穷丫头,没钱没势,无法回报夫人的恩情。”说着抠了抠裤腿上被石头划破的小洞,再看丫头身上穿的衣衫,两者一比,天差地别。哼,张启山就是小气!
“你衣服破了,不如……我们去买一些新的?”
“你有钱?”花月整张小脸都亮堂起来,抓起鞋子往脚上套,“那还等什么,咱们快去买买买!”
“花月姑娘慢点儿……”
……
于是,那天下午,花月拉着丫头转了大半条街,买了一堆衣服首饰才心满意足的与她告别。
回到张府时已是晚上了,她也没多想,拎着大包小包直接从前门进去,走进一楼大厅发现张启山端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