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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火车站。
花月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往张启山身上靠,都怪算命的胡说八道,害她没睡好,做了一晚上噩梦,今个儿早上要不是张副官来敲门,她还陷在梦里出不来呢!
“站好。”
张启山看都懒得看她,直接伸手把她挡开。
被他一挡,昏昏欲睡的花月往旁边倒去,撞到了一位抱着孩子的大娘。
“哎哟小兄弟,身体不舒服吗?”
大娘好心扶了她一把。
“唔……”
花月勉强站直身体,抬手揉揉眼睛,还未开口,身后便传来张启山的道歉声。
“抱歉大娘,我弟弟不小心碰到你了。”
张启山边说边认命地伸手揽住花月,令她靠到自己怀里,低下头借着帽檐的遮挡瞪她一眼。
“哦哦没事儿,没碰着。”大娘无所谓的笑笑,她衣着简朴,挽着个包袱,怀里的孩子可能是她孙儿,葡萄一样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花月,两只小肉手开心地拍着:“奶奶,奶奶你看,是漂亮姐姐,你看呐,漂亮姐姐。”
“……”
张启山眉头一挑,有点惊讶花月的男装打扮居然会被一个小孩子认出来。她伪装的挺像男子的,除了个头矮一些外,一身青年服戴着学生帽,不细看只会认为她是要出门的在校学生,根本不会联想到她其实是女扮男装。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又尿了!”
大娘没来得及看清花月的容貌,托着小孩屁股的手“滴答滴答”往下落水,她忙抱着小孩到一边换裤子去了。
“长了骨头就好好站着。”
大娘走开后,张启山冷下脸,握了下花月的腰,一个明显是多余的举动,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握她的腰。
“啊知道了知道了。”
花月嘟嘟囔囔地点着头,眼睛困得快要睁不开,但怕张启山不要她去北平了,只好强撑着精神站着。
两人身后,旁观许久的齐铁嘴忍不住凑近张启山,压低声音:“佛爷,小妖精不是洗清嫌疑了吗,你怎么还带着她?她去北平能帮上什么忙啊,别路上还给咱们添麻烦。”
“你忘了白翩翩。”张启山提醒他,“卓云道长留守长沙,花月跟着我们。”
“……”齐铁嘴没话说了,掏出手帕掩着嘴巴打了个喷嚏,昨晚上在后院吹了一个小时的冷风,没生病算他身体好。小妖精真是不识好歹,他一心为了她和佛爷,合着两人都不领情,唉!大凶,大凶啊!
“呜——”
火车鸣着长笛进站了。
“走。”
张启山拎起行李箱率先走在前面,花月是弟弟的身份,因此能紧跟着他一同上车,齐铁嘴和其他人则慢几步跟在后头。
上车后找到位置坐下,没一会儿二月红过来了。
“夫人安顿好了吗?”
听说这次丫头也跟着过来了。
“好了。”
二月红细若蚊吟的回答张启山,末了对花月笑笑,算是打招呼。
花月缩在椅子上,上下眼皮打架,张启山一坐下她就黏过去脑袋枕着他肩膀想睡觉。
“……”
张启山不太自在的看了看对面的二月红,举手想推开花月。
“哥哥我好困啊,你发发慈悲借我靠一靠,没精神怎么打妖怪……”
花月抓住他的手抱着,蹙着眉喃喃,眼睛已经闭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