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蔽了天空,整个本丸都陷入了好像深夜一样的黑暗里,空气漂浮着比战场上还要浓重的血腥味。大家都变成了时间溯行军的那样子,浑身缠满了黑气,覆盖着白骨的铠甲,双眼血红。每个人都失去了理智,不分敌我地厮杀着,刀碎了一振又一振,鲜血流了满地,A型B型AB型O型全都有……”
流歌看到小一点的如五虎退,已经脑袋埋在药研藤四郎的怀里瑟瑟发抖了。她想了想鲶尾描述的那个情景,嗯……大概对付丧神们来说,的确挺可怕吧?
她听到鲶尾正讲到故事的主人公逃进树林里以为躲过一劫,身后的树上却慢慢探下一道白影……真的有一道白影这时从他身后的樱树上突然冒了出来,像条吊死鬼般悬挂在他的头顶——
“哇!”
“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流歌叹着气远离了粟田口短刀们的鬼哭狼嚎和某本丸搞事惯犯爽朗的笑声,至于接下来一期一振要怎么砍了这个胆敢大半夜吓哭他的弟弟们的老混球,她就不管了,只但愿明天一早起来别还有哪个在手入室待着。
这是千代流歌在A0137本丸度过的第二个夏天。任职审神者一年有余,她已经不算是个新人,却也称不上身经百战的老手。很多事于她仍如夏夜怪谈般,只有耳闻,未曾亲历。
而将这场“怪谈”般的事件带入她的生活的,是继粟田口鬼故事会之后的数天,一只飞入她窗子的纸鹤。
——符纸叠成的纸鹤,由灵力催动飞行。在科技发达的现代社会,这种毫无实用价值但逼格满满的通讯法术,也只有那些古老的阴阳师世家才会使用。
拆开纸鹤,那上面只有用血写作的、简短却触目惊心的一句话:救救他们。
流歌确信,纸鹤的主人不是会开这种恶劣玩笑的人——土御门神乐,同为审神者,她仅有的同龄的友人。那个出身名门的女孩,从小接受最传统而严格的教育,根本不懂恶作剧为何物。她捏着符纸的手不自觉出了层冷汗。即使神乐因为家庭环境关系,对高科技产品的确不太在行,但基本的通讯工具她还是会的。如今却动用了阴阳术这种手段,只能说明……她真的出事了。
循着符纸上留下的信息,流歌来到一个她曾熟悉,此时却又感到陌生的地方——土御门神乐的A0134本丸所在的四次空间。说熟悉,是因为作为友人,她不止一次拜访过这里;而如今感到陌生,则因为……印象中受审神者灵力影响总是阳光明媚的本丸空间,此时却下着细雨。
“啊,应该带把伞的。”流歌抬手遮在头顶,仰头望着身前这条长长的延伸至山顶的石板路——距离A0134本丸还有很长一段距离。雨水在山里蒸腾起袅袅山岚,依稀可见一路上重重叠叠的鸟居,于云雾后露出猩红一角。
“主人,前面看起来很可怕啊……”趴在流歌肩头的狐之助在抖,“真的不带位刀剑男士来吗?”
“他们的工作是讨伐时间溯行军,不是当我的保镖。这是私事,算了。”流歌掸了掸身上已经粘了一层的水雾,走进山路。
今天这座山,还真是安静啊……
流歌不清楚这是不是错觉,因为以往这条山路都是神乐带着她走,也许身边还会跟着两个本丸的刀剑付丧神们,一路有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