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歌翻开那本审神者工作手册,巴不得拿放大镜来一个字符一个字符的看,反复检查,再三对照,终于确认自己的确没有画错符——如果真有错,那就是这本书错了。
可现在的情况怎么回事?她大晚上连饭都不吃,就是想抓紧唤醒这位捡来的付丧神,好尽快问话。然而对方这反应……怎么好像刚被召唤来的新付丧神似的,还认自己是主公?不要啊,她可没打算在本丸真添这么一把刀啊!
冷静一下,千代流歌!也许这只是付丧神刚刚苏醒后出于本能的问话,并不是自己把他召唤来的!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失忆?
的确,工作手册上并没有提到重伤沉睡的付丧神,被重新唤醒后会是怎样一个精神状态……考虑到付丧神实际是由灵力具现而来的,本质算是灵体,那么当灵体严重受损时影响到记忆……也是有可能的……
备前长船长义安静地看着这位审神者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他面前走来走去,面部表情的表演非常精彩。待她终于不来回晃了,像只断了线的木偶呆呆望着他,付丧神再次打断尴尬的沉默:“主公?”
“请别叫我主公!”少女激烈的反应令他吓了一跳。流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歉意道:“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情况有点复杂,你听我慢慢跟你解释!我真的不是你的主公,请相信我……”
“嗯,我明白了,审神者大人。”备前长船长义善解人意地改口。
他注视着这位有点孩子气的审神者。她一脸纠结的样子,嘴唇张开着,似有很多话要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才好,漆黑的眼瞳定定望着他,里面跳荡着金红的烛光。
于是,他耐心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突然,少女向后踉跄了一步,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双手捂住脸,发出委屈的哭声:“狐之助,我好饿啊TAT”
备前长船长义&狐之助:“……………………”
流歌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三日月宗近正坐在观测室待客的长椅上,手中捧着一本书阅读。她才想起自己竟让这位长者等了自己一晚上,懊恼地一拍额头,随即双手合十道歉:“对不起,三日月先生,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主公,这本书还挺有趣的。”身着深蓝狩衣、姿态如平安京贵族般优雅的男子轻轻扣上手中的书,微笑着抬起头。他的目光落到流歌身后跟着的看似熟悉、实际却陌生的付丧神身上,微微闪过一丝诧异,“这位是……?”
“您好,三日月宗近殿,是吗?我是备前长船长义。”气质温和的青年自我介绍道。
“哦,是备前长船长义啊,你好你好。”三日月笑吟吟地回应,目光又转向一脸纠结的审神者,“本丸今天新来了这样一位刀剑男士,我倒未听说呢。是主公刚刚锻出来的吗?”
“我不是,我没有……”流歌表情疲惫。
“审神者大人说她不是我的主公呢。不过,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也在等审神者大人解释。”备前长船长义微笑着回答。
“我可以把饭吃了再解释吗?”流歌已经一眼看到桌子上摆着的粥碗,内心雀跃得差点喊出来:光忠麻麻万岁!不等俩位付丧神的回应,她已经扑到桌子前,极不注意审神者形象地狼吞虎咽起来。
备前长船长义&狐之助:“……………………”
三日月宗介:“哈哈哈,看来主公今天真的辛苦了。”
终于填饱肚子的流歌,总算想起来要重新端起审神者端庄得体的形象——虽然她平时端的其实也不是很好。看看俩位已经耐心等待她多时的付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