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狼狈地从垃圾箱爬出来,滚落到地上时竟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他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后颈还残留的阵阵钝痛让他终于慢慢找回被打昏前的记忆。
一双冰冷无温度的碧绿色眼睛突然出现在脑海,仿佛现在依然在冥冥中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男人蓦的一个激灵,如兜头泼了一桶还飘冰碴的冷水般,从头凉到脚底。他惊惶地爬起身,跌跌撞撞的逃命般逃离这里。
“你到底是做了什么,把人吓成这样?”男人刚刚离开,安静的小巷里就自空中传来少女惊叹的声音。
随着街边一杆路灯上方的空气肉眼可见的扭曲了一下,两道人影出现在灯杆上。红衣的少女学身边人的样子拉着兜帽,目送男人离开的方向,饶有兴趣地问:“你说他如果这时候又折回来,看到我们俩刚刚就在他头顶上,会不会吓得再晕厥过去?”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闷声不吭地跳到身后的屋顶上,在高处无声地跟上跑到街上的目标。
“哎你等等我啊!”他身后,女孩急忙跟上。
在审问了半天发现也问不出多少干货后,流歌就把那俩个持枪的袭击者扒光了捆吧捆吧丢到警察局门口了。而剩下这个被山姥切塞进垃圾箱的机车男,在弄醒他之前,流歌发现了他正与监控影像里取走神乐头发的那人对的上号——虽然录像里看不到那人的面目,但流歌在那人的中指上发现了一枚狼头的戒指,而机车男中指上正有一枚。
虽然也不能就此断定这俩就是一个人,但流歌考虑到自己和山姥切都实在不擅长审问这个活计,倒不如就把这家伙放置着暗中观察,看看他醒来后能不能把他们带到什么地方。
机车男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一路直接开到城郊。
这一片区域多是些有钱人休闲的别邸。他在一座传统的和式宅邸前下了车,轻车熟路地直奔立在大门两侧面目冰冷安静的门童,对着“门童”前额朱砂绘制的咒印急惶道:“快通知少爷,被发现了!”
宅邸的大门很快开了,留出一个只够一人通过的缝隙,男人快步走了进去,踏入的瞬间,门板在他身后自动闭合。
“看来还真是大少爷在搞鬼啊。”宅邸对面的树丛里,一路跟至此的流歌和山姥切目睹这一幕,女孩的目光彻底冷了下来。
山姥切听出她语气里蕴含的森冷的怒意。“这是哪?”他问道。
“这是土御门雅乐的私人住宅。”
土御门雅乐,现任族长的长子,也正是源相雅提供的那份土御门家审神者推荐资料上的人。
流歌以前在阴阳厅退魔队的资料库里看到过这栋宅子,因为是好友的亲人外加太败家,所以仍有印象,“那家伙,是A0134本丸审神者的亲哥哥。”
她咬牙切齿地说。
之前那两个持枪的袭击者其实是当地黑道组织的混混,经审问招供,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而他们的老大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与黑道勾结,这是土御门这种自诩清高的阴阳道名门所不齿的事。而从这一系列过于鬼祟的行动来看,恐怕神乐这件事并非土御门家操控,而是这位大少爷的私人行为。
那是他的亲妹妹啊……到底是为什么,一个人会如此憎恨、如此诅咒自己的亲妹妹呢?
山姥切沉默地听着审神者喃喃发出自己内心的疑问。突然,他闪电般旋身,刀光一闪,直刺向身后!
刀尖刺破风声,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