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鹤丸诧异。
“不是那你们来这边做什么?少爷这没有……”家仆说到这,突觉失言地打住话头。
鹤丸若有所思地眯起眼。晨曦的薄光微微洒落,他打量周边的环境,发现这处院落的景致明显要比别处更风雅别致,正中的主体建筑是一栋精致的二层小楼,看起来视野应该很好。
“这里……是主人房吧?”他试探着问。
家仆慌忙摇头,险些抹了脖子。鹤丸忙把刀拿远了点,这反应已经相当于承认了他的判断。他正打算将这个信息告诉前面的源相雅,不料对方已经径自走向土御门雅乐的主房。鹤丸想叫住他,突然院子里响起尖锐的警报!
鹤丸猛地反应过来,自己一时疏忽竟已经出了源相雅结界的范围。他眼睁睁看着源相雅一脚踹开门闯了进去,忙转过刀柄敲晕了家仆,一闪身躲过身后扑来的式神守备。然而警报网已经牵动,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傀儡式神把他团团包围,前仆后继地扑了上来。鹤丸手一搭身前的式神肩膀飞身跃起,连踩着几个脑袋就跳出了包围圈,向主房追去。
源相雅一路直奔二楼。他粗暴地一把拉开和室的拉门,迎面就见刚刚被惊醒,坐在床上还一脸迷茫的青年,远远看到他发出惊讶的声音:“你怎么……”
话未说完,数道纸符射来,把土御门雅乐的嘴一把糊住。他惊惶地滚落下床,手足无措地去抓嘴上的符咒,全然忽略了站在门口的人正冷笑着再次抬手。不同于普通白符的黑色符纸射出,没有冷器兵戈所有的凛冽杀气,却携带着更为危险的死亡的气息。它像一道不祥的黑色闪电划过空中,无声地飞向注意力还全在嘴上符纸的土御门雅乐!
一道金影横飞而来,在空中绽开一圈波光。水雾般的光芒弥漫,手持金盾的士兵在其中显现,盾牌整齐划一地挡在前方。黑符撞上金盾表面,倏地燃烧作一片黑色烈焰,转瞬将盾牌吞噬过半,后方的士兵也随之如砂砾般崩散成一片金芒。
源相雅盯着滚落在土御门雅乐身前地板上的掌心大小的金色球体,对这个阻挡了他的黑符的东西再熟悉不过——时之政府研发特制的金盾刀装,其实也算泛用式便携式神的一种,是各本丸提供给刀剑付丧神专用。鹤丸从外面直接跃上二层,跳进窗户。他两步迈到土御门雅乐身前,面向源相雅:“审神者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看不明白吗。”源相雅反问。
鹤丸微微皱眉:“我们是来打断诅咒仪式的,不是来杀人的吧?”
“杀了他诅咒自然就断了。”源相雅轻描淡写道。
鹤丸身后早已吓呆的土御门雅乐突然反应过来。他猛地爬起身,手指着源相雅从喉咙里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满面通红、目眦欲裂,好像极为愤怒的样子。他终于想起了反抗,扑向身后藏着符咒的床榻,然而还未打开暗柜,就被鹤丸一刀敲在后脖颈,晕了过去。
“大人,”鹤丸转回向源相雅,“要打断诅咒,我们只要找到形代不就行了吗?”
“着急的是你们的审神者。”源相雅也沉下脸,“大祓仪式的损耗是非常大的,也存在不可估量的风险。你们在这多磨蹭一分钟,你们审神者在那边可能就多一分生命危险,孰轻孰重还不懂吗?”
“……主公是不会允许用一条人命来换时间的。”
“她允不允许关我什么事?让开。”
鹤丸站着未动,反而抬起握刀的手,横在土御门雅乐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