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擦干净脸,转过身,身后闻讯赶来的一期一振拽着鲶尾藤四郎,旁边还有共犯鹤丸国永,正整整齐齐跪坐在岸边草地上。见审神者转过来,一期按住鲶尾的后脑勺,带他一起标准土下座:“对不起,主公,对弟弟的行为我万分抱歉。是我管教无方,才导致今天的结果。回去后我会好好反省,加强对弟弟们的约束和管教,要他们再也不许在内番的时候胡闹。还请你原谅鲶尾这一次,主公。”
旁边鹤丸看着一期一振这副认真请罪的模样,有点尴尬地挠挠后脑勺,也不知道该做出点什么反应好。一期一振突然伸过手来,也抓住鹤丸的后脑勺,把他一起狠狠按了下去:“鹤丸殿请你也好好向主公认错。”
“啊,抱、抱歉。”
流歌望着这三个并排向她土下座的付丧神,张张嘴刚想说什么,眼角余光扫到站在一旁的实习审神者,正捻着下巴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旁观着这一幕,皱了皱眉。
“山姥切,”流歌唤道,“麻烦现在带实习审神者接着去下一处学习吧。”
山姥切明白她的意思,点头应道:“是。”
“哎——这个不用学习下吗?”女孩显然不太想走。
“这没什么好学的。”流歌淡淡道,又重复吩咐一遍,“山姥切,带她离开这。”
实习审神者失望地嘟起嘴,但接着又开心起来,蹦跳着凑到山姥切身边,“切国,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啊?”
“切国?”流歌听到这个称呼,又转过头来,面无表情,“你们关系好到已经可以当面这么叫了吗?”
山姥切怔了怔,想解释,身边的女孩已经挽住了他的胳膊,积极地拉着他向外走。他僵硬地半架着胳膊,望向审神者那边,然而对方已经转回去,不再看他们。
直到那俩人彻底离开,审神者周身冰封般的气息,才突然像裂了一条缝,悄然松动了。
她看看面前还维持土下座姿势的三个付丧神,叹了口气:“你们起来吧。一期,你没必要这样。”
“不,主公,这次的事就是我们不对,我们应该……”
“我又不是不知道鲶尾和鹤丸马当番会变成什么样。”流歌打断他,“真要归责那也是我安排的失误,你们都起来吧。”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都站了起来。
流歌向他们摆了摆手,“都忙自己的去吧。”不等三人说话,她已经转过身,不再看他们。
“……”
任谁都能看出审神者现在心情不好,而且恐怕不止是因为被马粪砸了脸。但刚犯过事的两名“罪犯”加一名“罪犯家属”谁都不敢再去惹事。最后在冲田组的眼神示意下,三人也快步离开了这里。
听着他们离开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流歌在河边慢慢坐下身,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主人,”加州清光在情绪低落的审神者身边蹲下,犹豫着说,“要不……我再帮你化一次?”
“不用了,清光。”传来少女半埋在臂弯里闷闷的声音。她望着水面喃喃自语,“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加州清光求助地望向大和守安定,后者却同样一脸为难,只能也在审神者身边蹲下。
“主人……是不是昨晚我和青江的话,让你……睡不好了?”清光小心翼翼地问。
安定闻言,向他投来责怪的目光:你昨晚都和笑面青江跟主人胡说什么了啊?
清光不服气地回视他:几句玩笑而已,谁想到她这么在意!再说也不都是胡说啊。
安定:但就算是实话也不能随便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