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流歌乖乖接过,有点心不在焉地小呷了一口。
也不是那么难喝嘛……她的目光还停留在眼前的付丧神身上,有些晕乎乎的想。
喝完药,山姥切递来一块糖果。也不知道这帮付丧神是从谁那传播开的,都以为虽然他们的审神者怕苦怕吃药,但只要给块糖就好了。流歌接过,这还是块芒果口味的水果糖,金灿灿的外包装纸还挺好看的。她握紧手心里的糖,暂时没舍得吃。
“身体好点了吗?”
“还行,就是头疼。”
山姥切看她皱着眉揉自己的太阳穴,那样子是真的不舒服,迟疑了下,问道,“需要帮忙吗?”
“嗯?可以吗?”
“把手伸过来。”
女孩乖顺地伸出手,他接过,微微怔了下。
这只手依然很凉,在被子里捂了那么久都没能捂热一点,就像……两个月前,他握住的那样。
他望着那截皓白的手腕,纤细得让人有种一掐就能断的错觉。从她上次重伤到现在,过去这么久了,烛台切用尽绝学,也没能喂胖她。那个伤理论上是痊愈了,但毕竟伤到内脏,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连医生也不敢保证。
两个月前就是他来迟一步,眼睁睁看她被刀剑贯穿;这一回,又是自己,她离开部屋的时候就应该追出去送她回去……
山姥切收回心神,按住审神者伸来的这只手的拇指和食指之间,微微使力。
“这样能好点吗?”他抬头询问她的意见。
“嗯……”流歌含糊应了一声,把脸再次埋到被子里。
她哪知道会不会好点啊……她现在脑子里都一团浆糊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过亲密的接触。她知道自己乱睡在观测室或者院子的时候,对方不止一次把自己抱回卧室过;遭遇危险的时候,他也不止一次护住过自己。
但眼下这种情况,俩人独处,没有遭遇危险,她也清醒着——
好像……还是第一次。
流歌把脸埋得更深点,只留一双眼睛盯着对方垂着眼认真帮她按压穴位的样子,感受到他微温的指尖和手上的薄茧,耳边的心跳声就如那夜看烟花般清晰。
她再次暗暗的想:这病生的真是太值了……
“别的地方还需要吗?”收回手,山姥切问。
流歌盯着付丧神那双澄澈的眼睛里认真正直的眼神,突然抬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
“主公?”
“不、不用了。已经好了。山姥切你忙自己的去吧。”
她竟有点慌乱的说,重新躺回到床上,一把拉上被子把自己整个包起来,背冲着山姥切蜷成一团。后者有点不解地看着她,到底没多问,只是叮嘱了句“那主公你好好休息”,便拿着托盘和空碗,离开了房间。
流歌缩在被子里,还陷在一团混乱和说不清的窃喜中。直到外面对方的气息彻底消失了,她突然惊醒:等等,让他去忙自己的,不就是又要去带着那个实习生吗?
猛地坐起身,但山姥切已经离开了屋子。头又剧烈的疼了起来,她咬牙忍住,跳下了床。
把东西送回到食堂,山姥切向其他人打听过实习审神者的行踪后,来到了本丸中央庭院。
一眼望去并不见女孩的踪影。他走到院中樱树的附近,突然一片飞雪般的樱花从头顶洒落。抬头望去,映入视界的,是身着审神者述职服的女孩坐在樱花烂漫的枝梢,向他探下半个身子的画面。
——大概秋日天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