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目光定定看向鹤丸国永,看得后者打了一半的哈欠停了下来。
“队长大人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鹤丸半是疑惑,半打趣道。
“……没什么,我去那边再看看。”山姥切收回目光,习惯性地拉了拉帽檐,转身向另一边树林走去。
他没有告诉那俩人,他刚刚发现……自己的御守不见了。
平时放御守的衣兜里没有摸到那个注满审神者灵力、有护身之用的蓝色护符,却随着他翻找的动作,掉落出半只碧色的残蝶。
他原本有些怀疑是鹤丸国永的恶作剧,但想一想,又否定了这个猜测:那只鹤虽然一直热衷于惊吓,但不会开这种没轻重的玩笑。
而且看他刚才的反应,并没有恶作剧后应有的心虚。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确定出发前检查过随身行装了,御守这种重要物件更是不可能漏查。
【不要出阵,会碎刃的。】
出阵前一晚,实习审神者对他的告诫突然浮现在脑海里,仿佛一句阴魂不散的诅咒。
山姥切微微凝眉:难道是那个人吗?
她到底想做什么?
A0137本丸空间,这一天风和日丽,秋高气爽。
在全本丸部屋装修最好,也风景最好的三条养老院,流歌坐在檐廊本来属于三日月的位置上,对着院子里的景致发呆。
切国不在的第三天……鬼才想他。
流歌撇撇嘴,伸手去摸手边盘子里的团子,结果手腕一丝刺痛传来,才想起前几天的挫伤还没有好。她看了眼右腕上缠着的绷带,郁闷地叹口气。
这个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惯用手不能用,还真是诸多不顺心啊。
流歌从腰带抽出随身的短刀,拔出半段。
精心保养过的刃身明亮如镜面,往常只需要流转的刀光映过眼睛,心情便会平静安宁许多。
……可最近却没什么用。
流歌迟疑了下,轻轻唤了声:“哎,月。”
空气里静悄悄的,当然不会有什么回应。
她干脆把刀整体抽了出来,在半空挥了挥,然后手指一压一转,短刀在指间旋舞起银色的花朵来。
——虽然好久不练,已经远不如右手灵活,但幼时出于兴趣所学的二刀流技依然残留在肢体记忆里。托它的福,这两天才不至于狼狈到要被长谷部喂饭的地步。
“哎,月,”流歌转着刀花,自言自语着,“我最近……有点奇怪啊。”
“我的本丸来了一个实习生,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她好像……不对,应该就是,喜欢上切国了。”
她望着身边的虚空,仿佛那位如同兄长的存在就坐在那,像曾经无数个午后一样,安静听着她的倾诉。
“其实那姑娘就是单方面喜欢,切国是不会对她感兴趣的,我知道。他满脑子就他的仿刀论,对谁都不会感兴趣的。”这样说着这个应该让人安心的事实,却毫无高兴的感觉,反倒有一种说不明的……失落,“我也知道,谁喜欢切国我是管不着的。我只是他的审神者啊,虽然我一厢情愿地想把他当作最亲密的人,一直在无理地向他撒娇,但是……说到底,我们本质上也只是工作关系罢了。哪怕是他喜欢什么人,我都没资格去管,何况是别人喜欢他呢……”
“再说切国那么好,除了仿刀论烦了点,长得那么漂亮却不许人说太不讲理了点……不对,这个其实是萌点。还有脾气有时太倔,被单依赖症太严重,有时太过认真不懂玩笑……这么一说他毛病其实也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