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没太大意义,一直这个大头冲下的姿势,没脑溢血就不错了,思考问题什么的,几乎做不到。
这样的状态……不就只能等他们来救了吗?这真的太糟糕了……
不知等了多长时间,她第一次被人放了下来。
准确的说,就是扔到了地上,剧烈的冲击让她一瞬间清醒了不少。
隐约传来含混的声音,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好像那几个溯行军正在交流什么。她悄悄曲起捆在身后的手臂,摸到背后已堪堪愈合的伤口,一使力,血液伴着撕裂的痛感又渗了出来。
这段休憩果然也没持续多久,她很快又被人提了起来,像个沙袋似的扛在肩上。漫长而折磨的旅程再次开始。
山姥切的追踪工作并不是很顺利。
虽然对方一路留下诸多痕迹,足印、刀剑的腐锈味、溯行军的瘴气在植被上留下的污染痕迹等等,但它们的行进速度也显然很快。追踪许久,山姥切始终未能看到对方踪影。
唯一的收获,就是从前进的路线,能逐渐判断出对方的方向正是大木户方向。
恐怕真的让审神者猜中了,那些失踪的溯行军就藏在平泉军大木户本阵后方。
有了基本的方向,追踪的速度起码能快一些。但如果这时候骨喰能在就好了,山姥切想——在夜晚他也只不过不至于像鹤丸、三日月他们太刃一样五感被大幅削弱而已,侦查能力远不如短肋有优势。
他又想起两个月前的事。虽然审神者说她是因为自己才得救,在事实面前多少“如果”都没意义。但是……
果然还是无法释怀。
还是会忍不住想,如果那时去救她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的话……结果也许会好很多。
他突然顿住脚步——溯行军的踪迹在这里分到了两个方向。
冷汗渗出了额角,呼吸急促起来。
……为什么突然会兵分两路,是自己被发现了吗?果然自己还是……
不行,现在仿刀论禁止。
他深吸气,让头脑保持冷静。现在眼前两条路,方向依然都大致是大木户的方向,但中间会曲折向哪里却是未知的。
但这两条路上的痕迹是不一样的。他一路追过来,这中间都没有人类女性的足迹——审神者的脚有伤,本来也不便长途跋涉,想必那些溯行军是用“运送”的方式带她走的。没有运输工具,那带着她的应该是体型较大的溯行军种类。而这两条路上的痕迹,左边短肋居多,右边则有半数以上的太刃与大太刃。
山姥切不做犹豫,向右边的路径追去。虽然只是没有确凿证据的推测,但他现在也只能祈祷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希望能找到更多关于审神者行踪的信息。
——所以当他真的没多远就发现了流歌留下的印记时,内心狂喜得差点喊出声来。
一块用血绘下符字的石子半埋在山林长年堆积的落叶之下,如果不是山姥切一直神经绷紧试图搜索到审神者的灵力气息,很可能就被忽略掉。石子被拿在手里时,符字就幽幽亮起红色的光,在转到一个方向时明确炽亮起来,好像一个罗盘。
这的确是审神者给他们留下指路的“罗盘”。她还有力气做这种事,也许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
他握紧手中的石子,仿佛抓紧一个救赎的奇迹。
流歌感到握紧在手心里的符印灼热起来,内心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