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中泪珠终于滚落,盖天大王正要露出得意笑容,这时屋外隐隐传来人声,越来越近,向这边行来,细听下竟然是侍女重节焦急的声音。
她搬救兵回来了!
完颜塞里暗叫糟糕,分神间,竟又被刑秉懿挣脱了去,她退到墙角,显然也辨明了侍女的声音。盖天只瞧那女人忽然含泪冲他一笑,弄乱了自己的发髻,布帛的撕裂声后,她用破碎的上衣竭力掩盖住雪白肩头,蜷缩在墙角,呜呜哭了起来。
盖天嘴唇微张,愕然回头,金兀术已然站在身后。
眼底依稀有余光扫过墙角啜泣的女人,完颜宗弼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恐惧的寒意,“赛里,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本王听说你前几日为了嬛嬛帝姬争风吃醋,将千户国禄刺死。今夜跑到我的地方撒野,怎么,想把我这个王叔也给杀了?”
冷汗涔涔,赛里扯出皮笑肉不笑:“这是误会、误会……侄儿哪敢冒犯王叔,我正是为了国禄的事情,来找王叔通融的。”
脱下身上的氅袍丢给重节,四王爷神色不改:“该如何处置,皇上自有定夺,先去刑房领一百军棍,到上京前,别出现在本王面前碍眼。”
“……是。”完颜赛里狠狠咬牙,对于这位只比他大了两个月的小王叔,颇为忌惮。完颜宗弼军阶比他高,辈分比他大,不仅是阿骨打宠爱的小儿子,就连当今皇帝完颜晟,都对他很是器重。
盖天心有不甘的退了出去,重节冲他的背影哼了一声,赶紧跑过去扶起花容失色的邢秉懿:“夫人的衣裳破了,脱下来奴婢给你换一件?”
完颜宗弼皱眉:“你也出去。”
重节看看他,又看看嘉国夫人,欲言又止的有些流连,只是她到底只是个侍女,轻轻道了声是,为他们合上门扉。
窗外有风,树影婆娑,邢秉懿站在原地,完颜宗弼越走越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跳上,直到他高大的侧影罩下来,将她的身影遮的分毫不剩。
浅柳绿的宽袖宫装,前襟和领口都绣着漂亮的花纹,只可惜被撕破了,露出一双羸弱白嫩的香肩。女子嫣红的双唇呼吸起伏,脸色苍白,这种苍白为她本就丽色无双的面容增添了一份羊羔般的脆弱,引人怜惜,却鬼使神差的勾起男人的蹂/躏欲。
完颜宗弼的手扶上她的肩窝,然后捏紧,高挺的鼻梁几乎擦到了她额间:“夫人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是为了取悦本王吗?”
邢秉懿娇媚的眼睛睁大了,换来金兀术略带愉悦的轻笑:“看来你不大了解男人,男人想要占有一个女子,绝不会仅仅撕开她的衣襟……”他的手沿着邢秉懿玲珑的身线滑移,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炙热又叹息的口吻:“你们宋人的衣裳,好看是好看,层层叠叠的太过繁琐,要从何处解开?”
他又停下来,不耐烦于这样无谓的寻觅,将刑妃拦腰抱起,她惊呼一声,身子悬空后重新得到支撑,已然被他整个放在床榻上,想要起身却被完颜宗弼死死压住。
完颜宗弼扯掉自己的腰带,他的手就按在邢秉懿胸前柔软的丰盈上,这是刑妃处心积虑等待的一刻,当这一刻终于来临,她却忽然回了魂一般,哭着剧烈的挣扎起来:“别碰我!你这个刽子手!你身上沾满了大宋子民的血!沾满了春罗的血!你为什么不把我也一起杀了!”
这才是她的真心话,这张牙舞爪的样子,反倒比乖巧又虚伪的面容,更另他心荡神摇。“本王舍不得杀你,”他掐住她的下巴,瞳眸漆黑:“田春罗想要我的命,难道不该死?”
邢秉懿咬牙切齿,握拳奋力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