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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比清楚,吉尔有多么讨厌成年后的自己,如果吉尔也在家中,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整座公寓楼都有可能被王之财宝夷为平地。

    也许是身为吉尔的御主,难得蹭到自己英灵的幸运值加成,一直到甜点做好端上餐桌,雨宫真夜设想中王与王对峙的局面都没有出现。英雄王慢条斯理的吃着点心,雨宫真夜默默在一旁端茶倒水,等到点心见底,吉尔伽美什忽然发出毫不掩饰的嘲笑:

    “难得你也有如此恭敬的时候,还真是难看啊,真夜。”

    “……啊?”

    “哼,蝼蚁的表演已令本王感到厌烦,也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

    吉尔伽美什往门口走了几步,看着驻足不前的雨宫真夜,他挑起眉毛:

    “蠢货,你在磨蹭什么,还不跟上来。”

    雨宫真夜眨眨眼睛,赶紧为自己的迟钝找理由:“哎?不是,王上,这种天气和时间,只穿长裙出门,对于凡人来说很难承受啊。”

    大厅内又是一阵难言的沉默,雨宫真夜头顶正上方突然浮现出一圈金色的涟漪,她以为自己要被吉尔伽美什就地击毙,结果掉在她头上的,是一件有乌鲁克纹饰描边的宽大斗篷。不用雨宫真夜动手,随之出现的银色锁链已经将斗篷严实的系在她身上。真夜偷偷瞥了神色莫辨的英雄王一眼,小声的对锁链道了声谢谢,锁链欢快的蹭蹭她的掌心,回到涟漪之中。

    英雄王再次发出一声冷哼,掉头走出门外,真夜赶紧跟在吉尔伽美什身后,两人直接踏上通往公寓楼顶层的通道。飞行宝具维摩那稳稳的悬浮在半空中,吉尔伽美什首先坐上御座,真夜鼓起勇气也跳了上去。

    在高空中俯瞰整座冬木市夜景,对于雨宫真夜来说,是一次难得的经历,但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吉尔伽美什身上,因为直至踩上维摩那,她才发现金发青年是英灵,职介为无职介。换句话而言,幼吉尔也好英雄王也好,出现在雨宫真夜面前的,都是同一个吉尔伽美什。

    从始至终,名为雨宫真夜的少女,一直在自欺欺人。

    维摩那的飞行速度完全能够同军用战机一较高下,不用多久便悬停在已成废墟的柳洞寺上空,伤痕累累的卫宫士郎站在左侧,断了一臂的金发青年站在右侧。维摩那的出现自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雨宫真夜从飞行器边缘探出头时,正巧同金发青年对上视线,那里赫然站着另一个身穿现代服饰的吉尔伽美什。

    断臂的金发青年定定看向披着斗篷的少女,眸中闪过惘然、怀念和不可置信,最后他疯狂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未来……呵,这世上所有宝物果然都是本王的!姑且饶恕你的不敬之罪,到本王身边来,真夜。”

    雨宫真夜站在维摩那上没有动弹,因为身着黄金铠甲的英雄王挡在了她的身前,两人身后荡漾开大片金色的涟漪,隐隐照亮了柳洞寺上空。

    “区区幻影,也敢自称‘王’?”

    铺天盖地的兵刃自涟漪中浮出,齐齐袭向断臂青年,不过其中大部分兵刃被银色锁链所阻挡,但仍有少数兵刃突破锁链的防御,径直刺穿青年的心脏。

    青年颓然的伸出手向后倒去,他没有落在地上,而是坠入一个凭空出现的巨大黑色漩涡中,同一时刻,最古之王的身后也出现了黑色的漩涡。漩涡似乎有自主意识,它明白对英雄王基本没有影响,干脆选择把雨宫真夜吸纳进去,不等有其他人反应过来,两个黑色漩涡刹那间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