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陆晴水冷笑一声,她把酒放到花满楼面前,身子压在桌上,从琴师那个角度看去,他们靠得太近了,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陆晴水问花满楼,“你见过公孙大娘的后人吗?”
“我见过。”不等花满楼回答,陆晴水便自问自答起来,“她们都是好女孩,学了一身本领从未作恶,她们热心又善良,会帮助贫困的人,甚至不在意华美的绫罗被蹭上污泥,再也穿不了。她们也会救死扶伤,以柔弱的女子身躯踏上战场,只想着能再多救一条性命。”
陆晴水的声音低落下去,“没有人是独立的,她的离开消失会让朋友挂记怀念,亲人担心不安。”
陆晴水不说了,她用一只胳膊撑起身体,拖着逶迤的长裙来到琴师面前,撩起珠帘倚在柱子上问她,“有笛子吗?”
琴师停下动作,很快摸出一只竹笛,红着脸递给陆晴水,“我能和你合曲吗?”
陆晴水接过竹笛,素手抚过笛身,“我虽然很想和人合奏,但是你的有缘人恐怕不是我。”
说罢陆晴水又笑起来,“其实我不太擅长吹笛,每每抚琴舞剑,我都是站边上看热闹的一员,因为她们说我笛子吹得难听,我以为是自己的笛子不好,偷了某位大夫的雪凤冰王笛,结果吹出来还是这么难听。”
她说完丢下琴师,走到舞者面前,剥开一颗栗子递送到她嘴边,“吃完这颗我们就开始吧。”
舞者颤抖着咬下陆晴水手里的栗子,在咽下嘴里的栗子那一刻,她的脸颊滑过一滴泪水,悄无声息落在红罗上。
清越悠长的笛声响起,舞者手中的剑开始舞动,琴师瞪大眼睛,她看到了最美的剑舞,剑起剑落间似有飞花舞动,转眼间又是江海清光,触不可及。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这一舞结束,陆晴水从房间里消失,她才痴痴问还未离去的花满楼,“你看见了吗?”
花满楼轻轻摇头,“我是个瞎子。”
琴师叹息道,“那太可惜了,就在刚才,在你面前上演了世间最美的剑舞。”
花满楼说,“虽然我看不见,但我听见了,那是一场绝美的剑舞,或许超过了当年的公孙大娘。”
花满楼想,他还是喜欢不上陆晴水。
这种想法在见到陆小凤时依然没有改变,陆小凤这几天过得很倒霉,因为有源源不断的人来找他,找西门吹雪,找陆晴水,一时间似乎大家都忘了陆小凤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想着在陆小凤找到另外两个人。
这份落差陆小凤无法向西门吹雪倾诉,所以当他见到花满楼时,第一时间就是向花满楼抱怨,“七童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
他大大抱怨了一声,转而打趣起花满楼,因为花满楼待在一间比小楼还华美的房间里,有一位琴师在珠帘后抚琴,琴声清雅,使得这个地方看起来不像一个烟花之地。
但是这里就是一个青楼,城中最好最贵的青楼,珠帘后的琴师是楼里最美的姑娘。
“你终于懂了男女欢爱的美好。”
花满楼笑道,“我不是太监,我是个男人,自然也有喜欢的女人。不过这个房间不是我定的,我是来找房间的主人。准确来说,我是来见陆店主的。”
话音刚落,陆晴水推门而入,她的手上和身上都沾了泥土,不过这不妨碍她喝酒,她挽起长长的袖子,雪白的胳膊从陆小凤面前晃过,捞起了陆小凤面前的酒壶,找了个位置坐下,饮了半口酒问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有事?”
陆小凤被陆晴水的洒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