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的拳头不自然的握了握。
灵柩一席话，毫不客气的圈圈命中要害。
哪吒慢慢站起来，和她并肩看着眼下的一片净土：“即便是品进我的全力，也会保此处一片祥和安宁。至于冬至……等到他再大一些，我会跟他将事情说清楚，届时是要修道还是继续留在此地，全凭他做主。”
灵鹫反问：“若是都不想选呢！？他就想留在这个地方，安安稳稳的做个平凡人，像普通的男孩子一样，读书考试，娶妻生子呢？”
哪吒不说话了。
灵鹫眼珠子一转，忽然紧紧盯着他，几乎是同一时刻，哪吒面向她，伸出双手捂住她的耳朵，脸上带了几分无奈的笑：“有没有人同你说过，有时候他们并不希望自己的心情被旁人知道的清清楚楚。”
灵鹫慢慢的皱起了小眉头，但并没有打开哪吒的手。
哪吒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句，说的极其认真：“我这么做，是因为我比旁人更清楚，死，就真的什么都没了，那种连轮回转世都已经断绝的绝路，预示着一切都会因为这一场死亡接连消亡，世间可能连一个证明他存在过的证据都难以找到。”
他的眼神平和，语气耐心，像是在娓娓道来一个故事一般。
“可只要活着，就有很多种可能。也许现在我们不知道，但是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法子，能改变冬至现在的状况。”
山间郁郁葱葱的颜色里，高大的青年与少女相视而立，一阵风吹过来，少女头上原本已经松松垮垮的发带一下子就被吹散，红丝带鼓动几番，倏地被吹走，哪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发带，灵鹫的头发也散了下来，在微凉的山峰之间一缕一缕的附上她白嫩的脸颊。
哪吒无奈：“你方才不是还懂得许多道理么，头发怎么绑成这样，”
灵鹫歪头：“懂道理和会不会绑头发有什么区别！”
哪吒觉得，这样和她犟嘴实在不妙，因为有时候，他真的能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说不过，说不过。
她还挺得意，勾唇一笑：“你当然说不过我！”
哪吒板起脸看了她一眼，发散心气一般，撩起她散乱的黑发，将发带缠上去绑的死死地！
因他双手从前绕到他的后面，更像是用双臂将她圈入了自己的怀里，也将山风挡在了双臂之外，灵鹫动动鼻子，嗅到了哪吒身上熟悉的味道，忽然轻笑一声，伸出双臂抱住了他。
哪吒系发绳的动作猛地一滞，像是被当场点了穴道一样。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和女子有接触。
活了太久，也见过太多的女子，虽然他心无旁骛的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并不代表别的女子不会主动。
曾经有过的那些接触，对方的情绪他都能感知到。
有满怀爱意的激动，也有被他救出险境死死抱住他的那份庆幸和感激，甚至有故意投怀送抱的小得意。
他从来不放在心上，也从不觉得这些事情值得放在心上。
而眼下的这个拥抱，让他完全感知不到从前那些女子身上有过的情绪——那双绕到他身后，贴在背上，有节奏且缓慢的轻拍，更像是一种……安慰。
耳边还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