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气很好,此时的还未到正式入冬的时候,空气已经开始透着凉意,穿多怕热穿少畏凉,不上不下的,正好放晴的天气缓解了这种尴尬。
此刻富江感到非常无聊。
午后阳光透过从树木的枝叶间隙投下的光束正好斜斜横在她头顶上方,以便于她清楚地看到了空气中四处游动的那些细微如尘埃的细小颗粒,无声无息,随着细微的风动肆意荡悠。
那是什么呢?
她不知道。
她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难得好奇却又神情冷淡地观察着,视线追随它们的运动路线,好似小学生做的生物观察日志那般专注——那些像蚊子的幼虫,又有点像是蛇的细小东西,正在小小的,萤绿色半透明的壳子中蠕动,富有活力。
它们仿佛拥有自主意识一般,主动避开了自己的所在位置,并未像预料之中发生触碰和附着。
随着流动的空气,小东西们乘着免费顺风车随意漂浮着,或沾在草木的枝叶上,或附着鸟儿,又或继续随风而动,轻飘飘的,就跟柳絮一样。
接着不知哪里来一阵大风,呼的一下打乱悠然自在的队伍,带走了大部分,悠悠荡荡,不知要飘往何方。
唯一要说明的是,此刻的富江情况有点特殊,因为“脑袋”不得随意动弹,她甚至连主动接近观察都做不到。
实际上,她现在别说是脖子,就连个后脑勺都不完整,撑死着就是小半个头骨覆盖着一张空有其表的美丽面皮,长在面目全非的尸体上,只能睁着眼睛滴溜瞎转。
——这个诡秘的场景任凭谁看到了都觉得惊悚荒唐。
这荒山野岭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碰上一个人呐?
想到这里她又免不了回想起出现在这荒郊野地的原因,数小时前,一个爱她至疯的男人、哦不,应该是爱另一个她至疯的男人在某一个富江的唆使下将她所附着的这个身体杀死——对,这个身体已经死去,而这个身体临死时遇上另一个男人,她嘱咐在她死后直接埋到无人的荒野。
于是,就是现在这样,全新的富江从被利器破开的胸口长了出来,虽然只有一张脸而已,也算是新的个体了。
——啊啊,我要受不了了,来个人吧,随便谁也好,快点把我挖出来。
——该死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因为情绪的大幅度波动,她清晰感觉到“死去”的身体中“其他富江”正在蠢蠢欲动——富江的身体非常神奇,细胞活性极强,只要条件允许,长出一个全新的富江是轻而易举的事,甚至夸张点说,随便一个细胞都能成为一个富江。
想必,如果没有别的意外,跟孢子分裂一样,“繁衍”无数“富江”也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她可不想看到这个。
要问为什么?富江啊,只能是一个人。
其他的,自然只能是仿冒品。
除此之外,那个死去的富江也会重新醒来,但是不是原先的那个富江已经不是她所要关心的了。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在那之前赶紧离开这里,省的对方醒来直接去找人把她戳得稀巴烂。
穷极无聊的富江正胡思乱想着,草丛中一阵窸窣,富江精神为之一振,她美丽的大眼睛目半刻不眨地死死盯着那个方向,不多时,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抱着一直同样可爱的毛绒熊钻了出来,看到无法动弹的她以及那以诡异角度扭曲的肢体,丝毫不感到害怕,反而一副天真懵懂地问。
“啊咧?大姐姐是谁?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那孩子看起来才十来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