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捏着个人,伊尔迷安静地听完父亲打过来的电话,开口说了第一句:“阿奇知道了么?”
“不,还没来得及跟他说。”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先不要跟阿奇说,那个女人你们最好控制住,任何人都不要靠近,包括爸爸你。”
“发生什么事了,伊尔迷?”
“没事,爸爸,等我回去。”
挂完电话,他单手捏着一个人的脖子提起来,那是个女人,她歪着脖子眼白上翻,看模样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
他对照着父亲发过来的照片:同样的眉眼,泪痣也在同一个位置上。
他垂头思考了一下,难得有些迷茫:这是第几个了?
天开始下雨了。
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毛毛雨水淅沥沥下了一个傍晚,夹着微风迎面扑在脸上衤果露在外的皮肤上,渗人的寒意附着在骨头里,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那雨轻飘飘落在地上很快就湿漉漉了一片,泥土铺就的路面有些滑,却也不至于难走。
太阳消失了,天色暗下来,神色瑟缩面容消瘦的小个子男人行色匆匆,一路小心翼翼躲开一切视线,怀里不知抱着什么,佝偻着身体就这么独身上路了,走的是人烟稀少的野径小路,身上罩着不知哪里捡来的破旧雨衣,双手均缩在里面,下面是裹着一件又一件破布,脚上套着一双开了个口子用绳子紧紧缠起来。
最值得注意的就是他怀中事物。
——仅剩一个头颅的富江被男人佝偻着藏在胸口护得密不透风,唯一的御寒衣物包着她的后脑勺,另一边却只能朝内靠着男人的身体,基本隔着几件衣服,那胸膛瘦骨嶙峋仍硌得她脸上生疼,味道也不好闻,数天未清洗的体味和汗臭味的混合浓郁程度,以至于让这个一直娇生惯养的蛇蝎美人险些吐出来。
但是她这回居然生生忍住了,她从未像现在这般“低声下气”过。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不得不去注意其他富江的动向——这边那具“复活”的尸体被烧掉了,千里之外的那张脸找了个好去处,附近还游荡着一个看着不过现在已经狗带了……但至少之前混得还不错,就只有她!不得不缩在一个肮脏的男人怀里!为了活命!
不行,越想越生气!
她仿佛能看到那一张得意嘲弄的嘴脸了,简直可恶至极!
哼,等着吧,总有一天会报复回去的,现在还弄不清楚状况的冒牌货们!
为了抑制生长不暴露马脚,富江只得选择大半天都沉睡中度过。
摇摇晃晃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中听到人的声音。
瘦小的男人被围在一群青壮年中间,后者不怀好意地对他推推搡搡。
“哟,这不是废物查斯么,真是好久不见啊。”
“废物查斯你不是说去竞技场赚钱,怎么没被打死?”
“哈哈哈哈哈哈看我说的没错吧,肯定是逃回来的吧!”
……
“叽叽喳喳的真是烦死了!”
富江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一路上极差的待遇令她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富江突兀的出声令嘈杂的周遭瞬间安静了一秒,下一刻有人提出来了疑惑:“……什么声音?”
“我好像听到女人的声音从废物身上传来了。”
“我也听到了。”
“喂,废物,你怀里藏了什么好东西啊,让大伙都瞧瞧嘛,大家都是兄弟,别那么小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