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哑声带着哭音道:“二少爷,这是奴才悄悄从厨房寻来的,二少爷就先吃了垫一垫肚子吧!”
白馍暴露在空气中,热气很快就散光了,片片雪花落在上头,白馍一点点冷却下来。
年轻小厮殷切含泪望着年庭月,他很着急,催着年庭月快张嘴将白馍趁热吃了。
年庭月看看眼前的白馍与小厮,手脚持续冰凉,血液逆流。
“你叫我二少爷?”年庭月一张口,心已是一沉。
这声音嘶哑低沉,一听就不像是女人的声音。年庭月太过震惊,甚至都忽略了嗓子眼因为着凉而引起的火烧般的疼痛了。
“我是谁?这是哪里?你又是谁?”眼前的一切太真实了,根本就不像是在做梦,年庭月带着几分戒备问那年轻小厮。
那年轻小厮显然被年庭月的神情和这几句话吓到了,他眼眶中的热泪一下子滚落下来,他慌乱哭道:“二少爷,您别吓唬奴才啊!您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吗?”
年庭月叫他哭的有些不耐,忍不住皱着眉头提高了声音道:“不许哭!回答我的问题!”
年轻小厮被年庭月厉声镇住,又瞧年庭月眸中厉色深重,当下也不敢再哭,抹了抹脸上热泪,满腹狐疑也不敢去问,只呐呐道:“这里是年家。您是府上二少爷,您做错了事,老爷和太太打了您,罚您跪在祠堂里思过呢!”
“年家?”年庭月追问,“哪个年家?”
看年庭月仿佛换了个人的模样,年轻小厮心里害怕,抓着白馍的手都忍不住用了力,颤抖着声音道:“少爷,还能是哪个年家呢?这京城里,不就只有咱们一户从湖北来的年家么?”
见年庭月不语,年轻小厮大着胆子问她:“少爷还是没想起来吗?”
年庭月不答,年轻小厮不由急道,“少爷难不成真什么都不记得了?老爷从湖广巡抚任上致仕后,万岁爷特旨降恩,准老爷原官休致,回京养老,这不,老爷就带着太太和少爷回京了么?难道,这几年的事情,少爷都不记得了吗?”
“奴才、奴才是打小就跟着少爷的王景灏啊!这名儿还是少爷替奴才取的呢!少爷难道也不记得了吗?”
看着年庭月漠然不语的模样,王景灏都急死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结结巴巴的给年庭月讲年家的事情,指望年庭月能把一切都记起来。
年庭月面沉似水,她已经可以确定了。她一觉醒来从研究生宿舍到了这庭院之中,从B大即将毕业的历史系研究生变成了清代的七品文官。
还从一个女人变成了一个男人……无疑是穿越了。
年庭月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她没想到自己会遇到穿越这种事。她不想做清代的人,也不想做男人,她想回去,回到她的世界里去,她明天还要论文答辩,答辩通过后她就毕业了,毕业之后她还有她的梦想她的计划要去实现,她怎么能被困在清代做一个男人呢?
“……少爷博学强记,才识过人,三年前就中了进士,授庶吉士,后又授职翰林院检讨,外头人都说,少爷年纪轻轻就做了天子近臣,将来的成就肯定会超过老爷呢!老爷心里是很看重少爷的,要不然,少爷及冠之时,老爷又怎会给您取字亮工呢?老爷这是盼着少爷将来能做个朝廷的肱骨之臣呢!”
王景灏说起这些事,心里是很骄傲的,只是再瞧年庭月的模样,他又有些失落。心内叹道,二少爷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