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灏是年羹尧的家奴,从小被年家买回来就跟着年羹尧了。年羹尧女扮男装的秘密他都是知道的。
这回年羹尧闹退亲惹怒了年遐龄夫妇的事情,王景灏作为府里的奴才也插不上手,他也没法帮他的二少爷度过难关,只能趁着深夜无人悄悄来给他家二少爷送点吃的。
哪知道来了之后,竟发现他家二少爷失忆了,前番种种事情竟然都不记得了!王景灏这心里本就发愁,如今愁绪之外再添焦灼,他这一颗心活活都要为他家二少爷给操碎了。
王景灏什么也不敢问,他家二少爷问他什么他就答什么,他心里却想,他家少爷这失忆,会不会跟老爷太太的一顿打有关呢?又或者,是少爷故意失忆,好用这个法子再去退亲的?
王景灏这一番话,听在年庭月耳中让她十分震惊。
她震惊半晌过后缓过神来,先前她没来得及注意细节,这会儿立时就去摸自己的胸口,又艰难伸手去摸自己的身子下头,果然胸口触手温软,她还能摸到里面缠着裹胸的轮廓,还有下头,下头就没有男人的那个玩意儿,事实证明,她就是个女人。
年庭月这心里当即就松了一口气,随后便是万分庆幸,庆幸自个儿穿越没有变成个男人。在这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中,这莫名其妙的穿越在她眼里似乎也变得可亲起来。
可是,她不明白的是,这原身分明是个女人,为什么又要假扮成个男人呢?还成了年羹尧?而且假扮时间看来已有数年之久了。
听王景灏的意思,似乎是年羹尧的生母强迫原身假扮成男人的,甚至还要强迫原身成亲。而且,根据王景灏说的那些话分析,年遐龄似乎并不知道他的这个二儿子是女扮男装的。
年庭月想着这些事,只觉千头万绪,满心疑惑。她心想,原身留下的这些事可真够乱的,她要是真想弄清楚,只怕还得细细盘问王景灏才行。
年庭月环顾四周,雪越发下的大了,青石板铺就的地上都积了半指厚的薄雪,她衣衫单薄身上的伤口疼得发麻,四肢冻得发木,她需要食物需要热水,还需要处理伤口,不然继续这样冻饿疼下去,她也会死的。
况且,就这四方人迹罕至的深夜庭院之中,也不是能长谈说话的地方,她得让王景灏把她弄回住的地方才行。
王景灏见年庭月只是四处探顾也不说话,面上神色不含悲怨只有沉思,心里不由得又害怕了几分,眼中甚至还露出几分绝望来:“少爷,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年庭月看了王景灏一眼,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只道:“别说这个了。景灏,你得把我弄回我的住处去。我这样在雪地里跪着不行的,你得带我回去,给我弄点吃的和热水来。再给我请个大夫来看伤。”
年庭月说完,王景灏半天没有反应,年庭月抬眸看他,见他又是一副似哭非哭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询问他:“你怎么了?”难道是她说错什么了吗?
王景灏吸了吸鼻子,摇头哑声道:“奴才没事。只是少爷从前都叫奴才小耗子,乍然换了称呼,奴才不大习惯。”
年庭月微微一笑,望着年轻小厮的目光中添了几分柔软:“小耗子不好听,以后我就叫你景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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