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只见过孟光祖一次,孟光祖走的时候大人都没去送,又怎么可能馈送他银两马匹呢?这分明就是孟光祖对大人的报复构陷哪!”王景灏替年庭月鸣不平。
年庭月端坐书案前,胤禛的书信及康熙行文就并排放在她跟前,她来回看了两遍才淡声道:“刑部严审,孟光祖不敢胡乱攀咬。何况,从他身上确实搜出了我成都府的纹银。只不过,我知道这银子不是我给他的,那么,就是有人借着我的名义送给他的。”
“借着大人的名义送的?”王景灏猜测道,“是有人想要用此法陷害大人吗?”
“大人去赴宴那日,军门大人、藩台、臬台大人都与孟光祖过从甚密,会不会是这几位里有人对大人不满,想要陷害大人呢?”
年庭月轻轻摇了摇头道:“先不说是谁。这个送银子的人应该不是要陷害我的意思。那时他们都没有怀疑孟光祖,只当他是诚亲王的门人,一个个都上赶着巴结。我想,这个人以我的名义馈送银两和马匹给孟光祖,应该不是想要陷害我,他应该是想替我巴结孟光祖。”
“替大人巴结孟光祖?”王景灏初时不懂,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他们是怕孟光祖对大人的冷淡态度不满,使得孟光祖对他们不喜,所以想替大人在孟光祖那里留个好印象,将来也好互相勾结,指望着在三王爷那里博个好前程吧?”
年庭月含笑点头:“应该就是如此。”
“如今孟光祖事发,邸抄和圣上行文都到了,这事儿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旁人自是不敢借我这个巡抚的名义行贿,但你方才提及的那三个人却有这个胆子。景灏,你直接带人去查一查,看看究竟是谁,查清真相后回来报我。至于这个行贿之人,就暂时派人看押,等圣上旨意下来,再照旨意处理吧!”
王景灏领命而去,年庭月又拿起书案上胤禛的书信来看。
其实,胤禛也不必写这封信来。她接到朝廷行文,为洗清自己的冤屈,自然是要把事情查清楚的,她也没有要包庇保护谁的意思,一旦查清实情,她不会隐瞒,必据实回奏康熙。
可胤禛偏偏写了这封信来,还特特用六百里加急赶在朝廷行文送来之前送到了她的手里,这说明,胤禛心中还是很看重她的。只不过,她也很明白,胤禛看重的是她所扮演的那个封疆大吏年羹尧。
事实证明,年庭月的猜测是正确的。王景灏查清内情后回来报说,馈送孟光祖一千两银子的是布政使纳尔图,奉送马匹的是提督康泰。而且,他们为了掩人耳目,还不是在孟光祖离开当天送的,在之前就已经私下送了。
“给藩台大人出主意的是军门大人。他们就是在花月楼开宴的那日等大人走后议定的。为了让孟光祖对成都府众官有个好印象,送东西的是他们,可在孟光祖面前,他们一概都说这是大人您送的。孟光祖果然就欢喜收了。”
王景灏道,“奴才按照大人吩咐去问话的时候,两位大人都知道皇上给大人行文了躲不过去,便把实情都说了。奴才也依照大人吩咐,将两位大人看押起来静候皇上处置了。”
如今正是非常时期,年庭月这个四川巡抚有权看押提督及布政使这两个涉案人员。
“大人,奴才觉得,这两位大人也太糊涂了!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呢?”王景灏为年庭月不平,“要不是大人先前有吩咐不能动粗,奴才真想带着人教训他们一顿!”
年庭月冷道:“他们何止糊涂,简直是利欲熏心!”
“行了,不说这个了。将人押起来就好,我这就给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