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先前一直说话都没顾得上喝茶,确实是有些口渴了,见高无庸适时送上热茶,胤禛便接了过来。
普洱陈味芳香,其高雅沁心之感不在幽兰清菊之下,啜饮入口生津解渴,令人神清气爽,胤禛饮了半盏,方觉通体舒泰身心愉悦。
胤禛将茶盏放在桌案上时,沈竹就将秦正请来了。
胤禛指着规规矩矩垂手站在堂中面相敦厚老实的中年人对年庭月道:“他叫秦正。祖上都是太医,他父亲还有哥哥如今都在太医院当差,我看他医术精湛,人的性格也好,就将他要了来带在身边。因想着四川气候不好,怕你水土不服居住不惯,若有个头疼脑热的还得去外头请医调治不方便,所以我就将秦正带了来送你,放在你身边,也好让他照顾你的身体。”
年庭月没时间细琢磨这事,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推辞不受,可她想起回巡抚府时高无庸那意有所指的嘱咐,又看看胤禛一派亲切含笑的模样,这当着众人的面,她又怎么能驳了雍亲王的回呢?
只迟疑的一瞬,年庭月便恭敬行礼道:“臣谢王爷关心体恤。”既然不能驳回,那就只能收下。
年庭月亲自送了胤禛出府,在门口等着胤禛的车驾走远后,年庭月才转身回府。
马车上,高无庸安静侍候在胤禛跟前,想起方才一幕,高无庸轻叹道:“主子对年大人这一片良苦用心,但愿年大人能明白啊。”
胤禛淡道:“年羹尧是个聪明人。他会明白的。”
胤禛在做下要帮助年羹尧的决定后,就已经想好了。他让秦正随侍年羹尧身边,就是要让秦正去治好年羹尧那先天隐疾的。之所以不挑明这一点,胤禛也是为了顾及年羹尧的颜面。毕竟这等关乎到男人脸面的私密之事,是不适合拿出来当面说的。
胤禛觉得年羹尧善体人心,是一定要能明白他送秦正过去的用意。而他也早已吩咐过秦正,只要有给年羹尧搭脉的机会,就要查清年羹尧患病的原因,然后对症下药治好年羹尧的隐疾。这件事情,自然会在三个人的心照不宣中圆满的结束。
这边王景灏按照年庭月的吩咐将秦正安顿好了之后便回到了内堂,见年庭月负手站在廊下望着窗下芭蕉出神,王景灏便迎了上去。
“大人,奴才实在是有些不懂,成都府也算繁华了,咱们这里又不是没有大夫,四王爷又何必千里迢迢从京城给大人送个大夫过来呢?”
王景灏道,“不过,这外头的大夫自然是比不上四王爷给的。要说起四王爷待大人也着实是有心了。”
年庭月沉声道:“依我看,四王爷应该已经查出来我与郭家小姐退亲的原因了。”
王景灏一惊:“这怎么可能呢?大人与郭家退亲的事情只有咱们自家人和郭家老爷太太几个亲近人知道,四王爷又怎会知道呢?”
“即便是亲近的人,但知道的人也不算少了,粘杆处的人有心想查,只要费些精力,还是可以查出来的,”年庭月道,“何况——”
年庭月说到这里,却没有往下接了,王景灏跟着追问,她也没有说下去。她只心想道,何况当初年羹尧往胤禩府上走门子的事情,年羹尧行事那般小心,还不是被粘杆处的那个沈竹给查出来了么?这回她与郭家退亲的事情,要想查出真相来,也并不是那么难的。
年庭月沉吟:“四王爷是知道了我有隐疾,所以才打着关心我的旗号送秦正过来随侍,他也确实有心,怕伤及我的颜面所以并未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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