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你不是去找布公公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气鼓鼓的?”佳期刚把王贵妃要的锦袍罗裙绣好,到院子放松筋骨就看到钟雪霞鼓起双颊,双手揪着帕子的走来。
一听佳期问她,钟雪霞的立马的拉着佳期坐到石凳上,脸上带着不满:“那个徐妈妈托布公公买胭脂,却赖皮不肯付账,我见他要吃亏便好心替他出头,谁知他竟然不帮我说话!”说着语气愈加愤愤,“那个徐妈妈更可恶,赖账赖得理直气壮不说,竟然还觊觎尚宫之位,妄想统领四房,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什么都不会还大言不惭!”
“姨母消消气,不要为这等子小人气坏自己的身子。”佳期轻言细语的安抚着,顿了顿又道,“俗语有云‘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徐妈妈是太皇太后身边得用的人,姨母今日与她交恶,我担心……”
钟雪霞不以为然:“有什么好担心,我们都是宫婢,她虽然在太皇太后身边侍奉,但我是尚宫局的人,司制房之首,我不怕她!”
虽然钟雪霞说得有道理,但不知为什么,不安的感觉在佳期心里萦绕不散。
翌日,佳期休沐。
佳期悠然的为她房中的盆栽浇水,一番修剪后,才把焕然一新的盆栽摆好,便见姚金铃一脸不快的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又和飞燕吵架了?”
“不是,是阮司珍。”姚金铃一屁股的坐下,自己倒了杯茶仰头一灌,“我托小顺出宫打听笑容娘亲的情况,小顺打听到笑容娘亲去世了,怕我伤心特意买了条银链哄我,虽知就这么不巧被四司看到。”
佳期坐到姚金铃旁边,拿起茶勺为她续茶:“只是送一条银链应该没什么吧,小顺有时出宫回来都会送些小玩意儿给我们的啊。”
“就是啊!”姚金铃一听更气了,“但是她竟然说我身为女儿家不知检点,和人拉拉扯扯,以后要守礼知检点,我哪里不检点了!她自己才是!”
“你又怎知阮司珍不检点?”佳期也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
姚金铃将满腔的愤懑向佳期倾泻而出:“钟司制说的,她跟阮司珍说自身不正何以正人。阮司珍经常戴的那对耳坠是二十年前别人送的,看谭司膳和胡司设的样子也是知情的,她自己心虚,说不过钟司制就拿我出气!她不过是仗着她是司珍,就持仗权势,作威作福,不算今次,平时也老给我们下面的人脸色看!”
“好了,不要气了,我要去三清观上香,你要一起去吗?”佳期和李怡在几天前见面时,相约今天到三清观上香祈福。
“也好,我最近霉运当头,先是被钱飞燕故意弄伤手,然后被程颖芳骗去设计图样,今日还被阮司珍责骂,真的得到三清观拜拜才行。”说着姚金铃站起身,留下一句“我去拿香烛,等我一起”就跑出去了。
佳期尔康手,我只是客气一句,你不要这么认真啊。不知道打扰别人谈恋爱是会被雷劈的吗?虽然她和李怡现在并没有谈恋爱,只是萦绕着淡淡的暧昧。
无奈佳期只能和姚金铃一起前去三清观,两人才跨进三清观的前院,听到声响的李怡赶忙从观里大步迈出去,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却不想他期待相见的佳人身旁还有一人,“佳期,你……”
“参见王爷。”佳期表情不变的和姚金铃一起朝李怡福身行礼,而后才微笑道:“王爷,这是我和三好的好姐妹,司珍房的女史姚金铃。”
“哦。”因为有姚金铃在,李怡只能继续做他的痴儿,“但是她好像不开心啊。”
佳期看了情绪不高的姚金铃一眼,才向李怡道:“是啊,她今日被上级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