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佳期对马元贽的帮助是不抱期待的,“尚宫大人,能否给我看看那本账簿,我想看看里面的内容,以此查探。”
“这也是一个方向,只是那本账簿在太皇太后手里,我要向太皇太后求取。”蔡尚宫点点头,“这样,我现在就去,之后账簿方面的事就交给你。”
“多谢尚宫大人。”
佳期从蔡尚宫手里拿到账簿后,不经意发现其后有一道红色的印痕,像是织品褪色印上去的,而且是近期印上的。凭借着近乎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佳期想起有一匹织帛上就有这个图案,那匹织帛是会昌元年波斯进贡的贡品,但因为漂染技术不及大唐,遇水容易褪色,为后宫妃嫔所弃,现在账簿后面却印有这个图案,有很大的可能,拥有这匹织帛所制的衣饰的人就是放贷和陷害她姨母的元凶。
这么一想,佳期便立马前去司制房寻找会昌元年绸缎织帛的记录,令佳期意外的是,记录上写着那匹织帛被制成几张帛被送了去日本,剩下的布头碎布就做了一个钱袋,而钱袋的拥有者是郑太妃。
佳期不认为郑太妃会是幕后黑手,郑太妃为人胆小懦弱,而且太皇太后时刻盯着她,若真是她做的,太皇太后早就发现并且除掉她了。
既然排除了郑太妃,而用了这匹织帛的又只有她一人,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是郑太妃将钱袋送人了,收下钱袋的人就是元凶;二是郑太妃的钱袋丢失了,捡到并使用的人就是。不过这两种可能都要去找钱袋第一任拥有者,郑太妃,但佳期和郑太妃素无交集,贸贸然去找她恐引人注意,于是,佳期便带着账簿和记录去找李怡。
“奴婢参见王爷。”
“佳期。”李怡见到佳期不自觉的露出一个笑容,却见佳期面色不佳,笑容就收住了,担忧的看着佳期,“你们还没有查到什么眉目吗?”
“我找到了一个证据,只是……”佳期摇摇头,将账簿后面的印痕指给李怡看,“只是与太妃娘娘有关,王爷可认得这个图案?”
李怡只看了一眼便肯定道:“认得,我小时候在娘那里见过。”
“但是这个图案却印在放贷的账簿后面。”佳期将账簿一翻,让李怡看到书簿的正面写着“账簿”两字。
李怡大惊:“我娘怎么可能会是放贷之人!”
“奴婢也不相信,所以奴婢想请王爷问一下太妃娘娘,她有没有将织品送给他人,或是有没有丢失。”佳期表示相信郑太妃并请李怡帮忙。
李怡郑重点头:“好,你在这里等我消息。”
“娘!”
“皇儿,什么事这么行色匆匆的?”
“娘,孩儿记得你多年前曾有用波斯进贡的织帛制成的钱袋。”
“是啊,怎么了?”
“放贷的那本账簿后面印有那个钱袋上面的图案,娘,那个钱袋你可是送了给人?”
“是啊。那个钱袋是做了很久,只是我一直放着没有用,前不久才把它拿出来戴上,谁知我一拿出来,她就说喜欢,还大赞精巧细致,我只能将钱袋送给她了。”
“敢大喇喇的在太妃身上抢心头好,而抢的还只是区区一个钱袋,那个人,就只有徐妈妈。”
“真是没想到她是放贷的真凶。”说着郑太妃忽然道:“皇儿,你是怎么知道账簿后面有这个图案的?”
“是佳期跟我说的,佳期是司制房的掌制,钟司制是她的姨母。她在账簿发现图案后查到娘是拥有这个钱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