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相貌温婉,确实不大适合英武利落的胡服,崔莺莺长相也偏娇柔,只是李明明自带一股子混不吝的精气神,穿上利落的胡服,倒也洒脱。
最英武的要算三娘,穿枣红胡服,头戴红色抹额,帅得李明明想吹口哨。
姐妹三人早就跟长辈请示过了,此时三人汇合,带了丫鬟仆人,坐上牛车出了门。
马球赛在曲江边上举行。还有几天就到上巳节了,这场马球赛算是上巳节的一个序幕。
长安人民对文体活动的兴趣浓厚异常。李明明以为不过是看场中学球赛,十几个人打球,周围几十个家长同学当啦啦队。没想到,好么,好有小二三百人,毡垫铺起来,帐篷搭起来,还有矫情地设步障的——这隔着步障,还怎么看呢?
赞助商赵国公的马也已经到了,据说都是大宛良驹,汗血是没有,但看起来确实很神骏。
看到同样扎红抹额的一个年轻郎君,三娘便扔下两个姐姐,去与队友汇合了——男女混合打,唐朝人真是开明得厉害。
大娘笑道,“幸亏有你,往年我自己孤零零,别提多可怜了。”
李明明咧开嘴笑,要是搁在后世,三娘保不齐能当个职业球员,为国争光呢。
作为家属福利,李明明和大娘得以在一个很不错的位置观战。周围几个小娘子也是球员的家人,大娘都认识,一一为李明明做介绍。
大娘不卑不亢,只介绍这是“高家五娘”“箫家十二娘”什么的,李明明客气地见礼,却不知道这里面某某的阿耶、某某的阿翁是朝中跺脚乱颤的人物。
几位小娘子对大娘和李明明倒也还算客气。
李明明土包子进城,什么都想看看,以后穿回去可就看不着了嗳。
却不知自己看人家,也有人看她。
“那位着绿色胡服的小娘子是哪家的,着实艳色无双!”三个年轻士子中的一个赞道。
另一个顺着方向看去,崔莺莺!
张生没想到这么快就又看到了崔莺莺。在普济寺时,崔莺莺要么冷漠,要么哀怨,要么大义凛然,红娘说她对自己有意,张生却从未见她这般明媚生动过。
看着李明明弯着眉眼娇憨地笑,张生一颗心似被人狠狠地攥了一下。
“三郎?三郎?三郎这般出神,赶是认识那位女郎?”旁边的伙伴笑道。
张生寂寥地笑笑,微叹一口气。
“当真认识?”
“那是先山阳郡崔太守的掌珠,其母郑氏,乃我异派从母。”
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笑道,“崔小娘子这般出色,可惜生于没落之家,崔太守过身太早,其叔伯一为太学助教,一为监察御史,都是七八品的官职……”这人摇摇头,“且看下一代小郎君们如何吧。”
张生脸色一变。
最先说话的那人道,“说来崔助教也是神奇,据闻有少慧之名,早早中了进士,谁想混了二十年,还是个太学助教。”
……
忽听得一声,广陵王和舒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