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公之见,我们该如何去做?”
袁公会心地点点头。
“据我数次穿梭于时间所见,这世界并非不可以更改。”
“那么,今日之前的这五年,便是公所推衍出来的世界?”
范蠡所指的“今日”,当然是他跟着赵青、到竹林和袁公见面的那一日,而不是眼下他们站在小屋外、看着小小的阿青赶着羊群远去的这一日。
“正是如此。但世界的终结,却一直没有丝毫变动。”
范蠡毫不迟疑地撩袍拜倒:“蠡愿拜公为师,修习术法!”
赵青看得直发愣,什么跟什么?
下一刻,一根竹枝越过范蠡的头顶,“啪”的一声正正打在她头上。
“范大夫不必多礼,我也正有此意。”
赵青气得一边揉脑袋一边跳脚:“你想收他为徒你还叫他范大夫?他现在是我师弟了好不好?为什么打我?”
袁公翘着为数不多的几根胡子,笑嘻嘻地瞥她一眼:“我以为你睁着眼睡着了,没有就好。”
范蠡则很惊喜:“公让阿青姑娘引我前来,就是为了……”
“我一直在想,这世界既是被刻意创造出来的,未尝没有破解之法,只不过我一人之力太过单薄而已。倘若有人和我一样,摆脱了时间的限制,又当如何?”
“师父,你想让范大夫和我一起,跟着你穿越时空,改变世界?”赵青眼看着竹枝又在自己头上晃了晃,赶忙抢先发问,表示自己在认真听讲。
不过仔细想想,这未尝不是个好主意,至少对赵青来说,没什么比这更好。
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在世界终结的时候,穿越到下一个世界。万一那个冥冥之中的“主神”——姑且不论有没有这种东西——只是偶然的恶趣味发作,把自己扔进来就不管了,那她总要自力更生吧?
——要是真有主神考察的话,她在这里掌握了穿越时空的能力,也会被看作是有潜力的选手而加分的不是吗?
范蠡还是没有起身,显然也和赵青一样,打着自己的算盘:“蠡还有一事,望公允可。”
“咡?”
“不知公可否……”范蠡顿了顿,像在斟酌着用词,但他脸上的决心是不容动摇的,“可否带夷光与我们同行?”
※差※点※忘※了※回※现※实※
从这一天起,范蠡就连越王也不去见,天天会了赵青,就跑到竹林里来找袁公。据说他的同乡兼好友、同朝为官的文种曾向他的仆从打听过几次,得到“范大夫跟一位姑娘去放羊了”的回答后,就没再追究过,还常常在越王面前替他打马虎眼。
“范疯子嘛!他做事的道理,我们正常人哪能懂!”遇到质疑的人,文种就这么呵呵笑着回答。
“文种兄为人方正,唯独对我向来宽宏。”范蠡说。
赵青好奇地眨眨眼:“那他也知道你跟西施的事?”
“……知道。”范蠡沉默片刻,才回答。
赵青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这种“人人都知道你在谈恋爱,然而你和爱人从未见过面”的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明知道和夷光相恋的事是假的,为何还对她念念不忘?”
自从跟赵青一起练剑,范蠡也不叫她“阿青姑娘”了,俩人就是你来你去。
“呃……是啊。”赵青没想到他这么直白。
“倘若你在梦里,吃到一餐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