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耿万钟以下,雪山派的人脸上都写着这两句话。
“姑娘误会了,”耿万钟咳嗽一声,想拉回话题,“这少年在本派做下了……伤天害理之事,偏又被他逃了,所以本派弟子前来捉拿他回去,并非平白欺侮良善。”
话说得好听,可不知刚才差点一剑穿心,又是几个意思。
赵青回头望望满脸涨得通红的石中玉,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伤天害理?这么大点的孩子,能怎么个伤天害理?”
她自然知道石中玉干过什么好事,只是看见雪山派诸人一言不合就砍人的霸道模样,倒想听听他们是什么说辞。
耿万钟又咳嗽了一声,道:“这……”脸上很是有些为难的神色。但王万仞立刻抢了上来,喝道:“这小畜生强|奸了我侄女,掌门人的孙小姐,难道不该杀么!”
“什么!”
“我没有!”
“呵……”赵青冷笑起来,又转回头去。苗若兰是在场的人中唯一不知道内情的,这时免不了一脸惊愕,又加上本能的尴尬。石中玉站在那里,绷紧得像一支随时离弦的箭,眼中却充满了泪水。
两个还都是孩子,碰上成年人世界的龌龊事,自己先不知所措,哪还有什么办法去解决?
赵青摇着头,盯住了王万仞:“你侄女?掌门人的孙小姐?那你是掌门的儿子喽?”
白阿绣自姓白,王万仞自姓王,这亲戚攀的,要说没点拍马屁的精神在里头,谁信?
王万仞愣了个神,跳脚道:“我是威德先生的弟子!掌门人的孙女,是我的师侄女,这有什么错?”
嗯,连掌门的名号也抬出来了,真好。
赵青笑微微地望着耿万钟。这人算是有点头脑的,不知几时会发现钻了套。
耿万钟似也觉得王万仞太猪队友了,一挥手阻止他再说,又向赵青拱了拱手:“我这王师弟说话粗糙些,但意思没有大错。掌门人的孙小姐,确是被石中玉这小贼所害,还望姑娘辨清是非,不要庇护于他。”
赵青挑了挑眉梢:“你说‘所害’,跟他——”说着用下巴指向王万仞,“——说的,是一回事么?”
耿万钟看着她,还没明白这女子为什么非要自己重复那么不雅的词句,只得道:“正是。石中玉潜入孙小姐的房间,意图强……污辱孙小姐,此事尽有人证……”
“你等等!”赵青举起一只手来,“你说,意图强|奸,和强|奸,是一回事?”
连耿万钟都觉得难以启齿的一个词,这年轻女子张口就说,还说了两遍,令他不禁皱起了眉:“姑娘,请慎言。”
粗鄙,太粗鄙了,难怪跟那小畜生是一伙的。
不过,她还有什么可为那小畜生分说的?
“慎言,”赵青呵呵地笑了,树枝点了点王万仞,“刚才你们这位王……大侠,可不见得慎言了啊?”
“我说了,王师弟就是说话粗糙,他和我说的是一个意思。”耿万钟忍耐着又敷衍了一句,暗中四下打量着。
这两个女子是小畜生的帮手?就算剑法好,胆子也忒大了些,莫非还有援兵?
赵青却拖着长声“哦”了一声:“所以,你们家孙小姐,到底是有没有被强|奸?”
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
耿万钟愤愤地一咳嗽,长剑递出,指向赵青身后的石中玉:“这小畜生绑了孙小姐的手脚,又剥光了她衣服……若不是有两个丫鬟听到声音,及时赶到,孙小姐可不就……”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