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赵青当初产生怀疑的就是这一点,那么现在的石清又何尝不会发现这个疑点!
从这个破绽入手,揭露出雪山派的真实目的,才能还真正无辜的人一个公平。与此相比,石中玉的自白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不过,真的不重要了吗?
赵青看了一眼克制地紧闭双唇的石中玉,就慢慢走到他身边,敲了一下少年的脑袋。
石中玉一下子抬头望着她,片刻后,露出委屈的表情:“姐姐,我真没有……”
“嘘!”赵青笑眯眯地一闭眼,又用下巴往耿万钟那边指了指,“别急,大人说话呢,你先听着。”
完全无视雪山派诸人那边投来的眼刀,赵青懒洋洋地直起腰,双手抱臂而立。
她已经打定主意,等石清跟这帮人撕出个结果之后,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听石中玉原原本本地说一遍事情经过。
让他自己说一遍!
因为,从原著,到现在,没人听他说过。
……
“丫鬟……”石清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是白小姐的贴身丫鬟?”
“不错!那丫鬟的伤可是假不了的!”
石清似乎一怔:“那两名丫鬟都受伤了?”
耿万钟气得直甩手:“我刚才说的,你没听清?这小……砍伤了两名丫鬟,一个断了胳膊,一个断了一条腿,虽然救得及时,终究还是残疾了!小小年纪,竟下手如此狠毒!”
“哦?那打斗之时,就没人听见动静?”
耿万钟一跺脚:“石清!我当你是个正人君子,原来也是个诡辩小人!孙小姐的闺房,自然在僻静之处,而且这小畜生伤了人便即逃走,等大家赶到之时,已追不上他了!”
石清一直是一派安详的模样,甚至在闵柔听到对方喝骂而愤怒伤心的时候,还轻轻拍着她手背,以示安慰,这时才目光蓦然一缩,眼中现出些寒意来。
“闺房?白小姐的闺房,外男自不可擅入,玉儿是怎么到了那里,还不被人发现的?”
“这……这小畜生油滑得很……”
“姑且算他油滑。那么玉儿先是潜入白小姐闺房,伤了两名丫鬟,后又在众人追击之下从凌霄城脱逃,乃至逃下雪山……耿兄,原来石某素日以为雪山派门户森严,高手如云,才人辈出,都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妄想罢了。”
石清的语声虽然平缓清亮,却像是往雪山派七人心口同时扎了七刀。耿万钟皱起眉来,半天才费劲地说:“这……事,就算我们雪山派栽了,但你家这小畜生,也难逃……”
“我不是这个意思。”石清摆摆手,“我是说,既然你们觉得玉儿都有这个本事,在凌霄城中来去自由,那么做下此事的人,为何不会是别人?”
“那丫鬟……”
“那两名丫鬟,当真是玉儿所伤?以什么凶器伤的?”
“自然是本门弟子所用的长剑,这小畜生也有!”
“那么,剑呢?”
“呃……”耿万钟顿了顿,才道,“定是被这小畜生带下山去,随手扔了!”
石清的眉心缓缓松开,轻声一叹:“我还以为耿兄所说‘物证’,就是这把剑呢。”
“你……这小畜生如此狡猾,当然要毁灭证据!”
石清摇了摇头,垂下眼帘,看着地上被赵青打落的三柄长剑。离得最近的正是耿万钟那柄,因他功力较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