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东升,晨雾渐渐薄了,此时正是清晨的大好时光。
那和尚抄起大碗,在靠近自己的酒缸里哗啦啦舀出一大碗来,笑道:“旭日东升,正是饮酒的好时辰,我先干为敬!”说完便将碗凑到嘴边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一口气见底。
道士哈哈一笑,赞道:“高僧痛快!”同时自己也抄起碗来在靠近自己这边的酒缸里舀满一整碗,咕嘟咕嘟瞬间喝了个精光。
这第一轮过后,二人相视一笑,和尚道:“道长也是爽气,咱两个先来对饮十碗如何?”
道士大声道:“那在下就舍命陪君子了。”说着端起一碗酒来,几口饮了个干净。
和尚见他如此爽快,颇有些出乎意料,哈哈一笑,说道:“好!”舀了一大碗,也是仰脖子喝干,跟着又连舀连喝了两大碗。
道士岂能示弱,也喝了一碗,再舀两碗。
和尚笑道:“好酒,好酒!”
两人不再多言,又各自舀酒喝将起来,一来二去,片刻之间,已是斗了十数轮,两人喝酒像喝水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面不改色心不跳,七八斤烈酒便下了肚。
一时间,酒气横飞,萦满四周,一僧一道都是豪气冲天,开怀畅饮。
和尚笑道:“道长酒量居然倒也不弱,果然有些意思。”
道士将手中一碗酒一饮而尽,也笑道:“很好,很好,此乃酒逢知己千杯少是也!”
和尚道:“是极, 是极!”说着自己连干两碗,抬眼只见那道士轻描淡写、谈笑风生的也连喝了两碗,他喝这烈酒的姿态,直比喝水饮茶还更潇洒。
未过多时,一僧一道你一碗,我一碗,喝了个旗鼓相当,只一顿饭时分,两人都已喝了三十来碗。
这情景可吓呆了一边的小孩儿,她见这两人斗酒,竟丝毫不显醉态,眼见十几斤酒水灌入肚中,中间却也没有人离开去如厕。这就奇怪了,就单论那十几斤酒水的体积来说,是怎么也不可能在肚里装的下的呀,实在是匪夷所思。
她又哪里知道,这两人都是内功深厚之人,酒水下了肚后与丹田真气相混,运功之下,酒水和真气一同在体内运行一周天,用内力自然就可解酒了,是以不显醉态。至于那大量的水分,也随着真气游走中以汗水的形式排出体外了,汗水太多,必然会浸湿衣衫,于是再行功用内力将衣服烘干就行了。因此二人虽然十几斤烈酒下肚,还是清醒万分,也无需如厕排解。
这斗酒,实际上是二人内力的比拼。
他二人这一斗酒,嘴上除了豪饮还不忘谈天说地,高谈阔论一番。二人俱是博闻强识之士,一个博学,一个多闻,一个旷达,一个潇洒,从诗文到武学,从佛理到道法,经史子集,术数五行,天文地理,包罗万象……
两人越饮越畅快,越聊越投机,真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正道是:
“剧饮千杯男儿事,山色空蒙休独酌。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吾乡!”
举碗畅饮间,日头已不知不觉的从东面移到正中天,又从正中天坠到西斜。
二人都是运功一整天,道士渐感功力运转滞涩,内力似有将要耗尽之象,他内伤未愈,丹田中愈发震荡不稳。反观那和尚,却依旧谈笑自如,丝毫不显疲态。
道士心下又惊又佩,想到:“原以为自己的内功已是天下无人能及,却不想还有这等高人。”
道士仰脖饮下最后一碗酒,“砰”的一声将手中酒碗摔碎在地下,拱手说道:“贫道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