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前往阿瓦隆的巫师都会遗失一部分记忆,往往都是最痛苦的那一部分。很不幸,赫尔加和罗伊娜都恰好遗忘了我最终的归宿。我幸运的保留了自己的记忆,可一个人当然不可能知道自己死后发生的事。我询问过许多在我之后来到阿瓦隆的巫师,没有一个人知道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尸体被安放在何处。
即使有人想要在霍格沃兹建一间墓室存放我的尸体,也不会打萨拉查密室的主意。除非……是萨拉查把我放到那里的。
萨拉查,在经历过太多无能为力之后,就很难再找回年少时无所不能的信心。但是为了你,我愿意再相信自己一次,因为那具棺木让我觉得……你离我并不遥远。
“哦,可以理解。”他挑了一下眉,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请问您为何会从彼岸返回?”
就像阿瓦隆的人会称活着的巫师生活的地方为现世一样,活着的人也为阿瓦隆取了一个名字,叫做彼岸。彼岸的存在是巫师最大的秘密,从第一个发现彼岸的巫师留下一句“死亡并不是终点,而是另一段旅途的开始”一直到现在,每一个强大到突破某个点的巫师都会若有若无的感受到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吸引。死亡是前往阿瓦隆的唯一通行证,我至今都记得我的灵魂脱离肉体的那一刻,阿瓦隆仿佛从梦中降临。它是世间一切美好的汇集之所,然而我的灵魂从踏上阿瓦隆的那一刻起就无法安息。
“为了找一个人。”我轻声说:“我知道他还在这里。”
这就是我唯一的理由。为了这个理由,我可以付出所有。
邓布利多离开前给我留下了一套魔法史,我把自己亲身经历过的那部分读完便清楚的明白这本书的真实性堪忧。将历史结合我在阿瓦隆听说过的部分梳理了一遍,我并未发现关于萨拉查的任何痕迹。这是不可思议的,他的存在就如同黑夜中的火把,他的光芒不可能被人所忽视。
除非……他刻意的隐藏了自己,就像他最擅长的那样,把自己的一切优点,善意和思想都深深的隐藏起来,以至于外人能看见的始终是一个冷漠强大的斯莱特林。
可即使是这样,我依旧被他所吸引。无论是他愿意表现出来的部分,还是他深深隐藏的部分,对我都有致命的诱惑。我曾把他比作海妖,为他写了一首包含赞美与爱意的诗。他看过后追杀了我整整一个月,现在我的背上还有当时留下的伤痕。
庞弗雷夫人进来催促我睡觉时,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发呆了一下午。我合上只看了一半的魔法史,微笑着向她说了一声晚安。帷幔是半透明的,我能看见她提着灯笼远去的身影。黑暗从另一侧侵蚀房间,最后的脚步声消失,我摸索着下地,慢慢走到窗边。
今夜的天气很好。如果我有预言天赋,也许可以从星光中得到关于未来的启示。不幸的是,我天生对此无感。
手腕忽然一痒,我抬起手腕,小心的让翠绿的小蛇游到掌心。
【萨萨?】它抬起头,疑惑的转了转。
【不是萨萨,是里德。】我笑着说。
薇薇安还在蛋里时曾为萨拉查挡过一个诅咒,破壳后我们才发现他天生有缺陷。它很难记住太复杂的名字,也分辨不出别人的气息,虽然萨拉查想过很多办法,可先天损伤很难弥补。
【里德,里德?】薇薇安转了两圈,用尾巴缠绕住我的拇指:【薇薇疼,害怕。】
【薇薇不用害怕,坏人不在了。】我用指尖轻轻抚摸它的头:【里德会保护你,好吗?】
它把我的拇指缠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