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转身离去,我快步跟了上去,拦在了他的前面:“这位先生,也许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
他沉默了片刻。宽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表情,仅露出一个养尊处优的下巴。周围的黑巫师都在观望,我不打算在这里和他耗上一晚上,刚准备用暴力手段先把他带走时,他开口了:“乐意效劳,格兰芬多阁下。”
我们离开了翻倒巷,他很熟练的绕着圈子甩开跟踪的黑巫师,最后将我带进破釜酒吧的一个房间。在这里,他摘下了兜帽,一头顺滑的铂金色长发下是苍白的脸,带着一种刻意显露出来的高傲气势。
我在很多人身上见过类似的气势,它们很擅长在无穷无尽的谈判扯皮中化作最凌厉的刀剑劈向我。在你尝试过被十几把又锋利又尖锐的长剑轮流砍上几个小时之后,你就会发现你已经对此自带免疫——副作用是,每次见到这样的人,你总是克制不住的想要一拳揍歪他的鼻子。
“……卢修斯.马尔福?”
“很荣幸再次见到您,格兰芬多阁下。”他对我伸出一只手。
“我也很荣幸,马尔福先生。”我客气的和他握了一下。这个男人的手握得不是很用力,显然已经过了会在第一次接触时给别人下马威的愣头青年龄。
他没有问任何与我有关的问题,而是干脆的问道:“请问您指的交易是?”
“带我进入下个月的黑巫师集会,保证我可以自由行动。作为交换,你可以提一个条件。”
他这次沉默了更久,似乎在估量这个交易的价值。我在这期间为自己倒了杯热茶,坐在壁炉前温暖我冻僵的身体。如果说通过自己的身体复活有什么地方让我不满,就是这具因为死过一次,并遭受诅咒侵蚀很长一段时间的身体变得和萨拉查一样脆弱——我不是在说萨拉查的坏话,但他的身体的确从小就不太好。这很大程度限制了他的魔法发挥,否则以他的真正实力,不说别的,横扫魔法界总是做得到的。
这个世界的神一定对萨拉查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给了他无与伦比的魔力,却附赠了一具如此脆弱的身体。我现在可以体会到萨拉查曾经的无力感,我的灵魂因为经过阿瓦隆和……的淬炼,携带的魔力已经远远超出任何人的想象,可这具身体却脆弱得必须依靠魔力来维护。我至少用了一半的魔力来确保我不会随时倒地身亡,而如果想要用和以前一样的战斗方式,保守估计也需要用五分之四的魔力来维护身体不至于崩溃。
要是被曾经的友人看到这一幕,他们可以笑掉牙齿。这倒是让我想起许久之前我和他说的一句玩笑:“如果我再也举不起剑,你会停止爱我吗,萨拉查?”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似乎是……“从窗户原路滚出去。”
真让人伤心,不是吗?
在我放任自己陷入回忆前,卢修斯终于开口。
“您能给我什么呢,格兰芬多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