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者?”
“很荣幸见到您,格兰芬多阁下。”紫袍子从面前的水晶球抬起头,露出他白得惊人的下巴和同样苍白的嘴唇。
预言者的家族传承着神秘力量,每一代的继任者都有窥探命运长河的能力。而为了逃避代价,这个人会抹去自己的名字,别人只能用预言者来称呼他。我有理由怀疑所谓的传承和继任者都是他编造出来的理由,从始至终‘预言者’都只有一个,因为他和我说话的语气与千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
黑巫师们对他似乎很忌惮,他周围十米内都没有摊位。我示意卢修斯离开这里,变出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直接问道:“你希望我们走一套流程呢,还是你现在就把结果告诉我?”
预言者苍白的嘴唇开合了几下,水晶球里的迷雾开始旋转。一座漆黑的城堡从迷雾下隐约露出一角,他双手虚按在水晶球上,迷雾越转越快,里面的景色飞速流逝,最终定格在一块破碎的墓碑上。
“他不在了。”预言者说。
“嗯,继续。”我举起右手,食指弯曲,还剩中指和无名指竖着:“你还有两次机会。”
“格兰芬多阁下,预言者从不说谎。”他不紧不慢的说:“他已经不在了。”
“一次。”我把无名指也弯下来,把右手转了个方向,让中指正对着他:“我最近学到了一个手势,可以避免我把这句话说出口——我想你知道我要表达的意思。”
预言者沉默了一段时间,第三次重复道:“他很久之前就已经不在了。”
“好了,现在事情变得有意思多了。”我从椅子上站起来俯视他:“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你选一个喜欢的姿势,然后我来亲自告诉你这个手势的含义。”
“哦,顺便一提,我个人比较喜欢粗暴一点,希望你也喜欢。”
预言者抬头看着我。他的脸终于因为角度原因露出一点,那双浅紫色的眸子没有焦点的看着我,银白的睫毛几乎是半透明的,配合他苍白的脸色,细长的手指,他看起来脆弱得快让我开始同情他了。他骷髅一样骨节分明的手指探进兜帽,把滑落在脸颊旁的发丝拨到耳后,然后面无表情的说:“我是女人。”
我仔细看了他……好吧,她的五官,并没有鲜明的性别特征,而她的声音也十分中性化,我很难判断她的真实性别。
“……这并不能让我找回骑士精神,小姐。”
虽然这样说,我还是稍微直起腰,不再过于咄咄逼人的逼近她的脸。
“但我想一位喜欢男人的绅士不会对冒犯一位女士的衣服感兴趣,即使这位女士确实小小的隐瞒过他。”她淡定的说:“考虑到另一位绅士曾经用恶劣的方法威胁过她,也许您愿意用温柔的方法敲开她的心扉?”
“一个温柔的搜魂术怎么样?”
“十分令人失望。”她说。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说:“我确实不会对女士出手——前提是她不是我的敌人。”
“我很遗憾。”她说。
我坐回椅子,免得一会儿被人看出异常。那双特殊的浅紫色眸子中泛起星星点点的金色,她专注的看着我的眼睛,几乎让我以为她真的能看见东西。我没有拒绝她的邀请,顺着她的精神力跃入她的精神世界。眼前一阵模糊,我站在了霍格沃兹的走廊里。
“……格兰芬多教授?”面前那个亚麻发色的女孩疑惑的看着我。
“抱歉,我走神了。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