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石原先是没上线,他甚至趴在三日月身上睡得迷迷糊糊,要不是前田发现他们一直在原地打转,可能审神者会毫无障碍睡到蜘蛛洞门口。
审神者道行还是比较深,一眼看出此处应该有个迷阵,只是他让三日月找了块石头把他放下来,说三日月那块腰甲硌得他慌。
“趁这个机会,咋们把线索捋一捋,顺便谈点事情。”审神者哈了一口气,活像个通宵游戏被人叫醒的宅男,前田怎么看都觉得他紫眼睛下面还有片皮青,可能是暗,他这么想。
这片森林阴阴沉沉,高大的树木俯视着踏入禁地的夏娃,昏暗而稀疏的光投射成地上密布的圆点,不见风也不见虫鸣,宁静得像片凶杀地。
他们早已走出爱宕山的领地,踏进这片密林后便一直走着重复的路,前田神经紧张地一直没放开腰间的本体,三日月反倒是最轻松那个,找了个离审神者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来松动松动筋骨。
“时之政府还挺有钱的。”黑曜石没头没脑冒出一句,前田下意识回答:“因为那是时之政府…”
“难怪那么轻松就拿出六百万小判。”审神者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却没有那么真挚,不轻不重描述着这件事情:“这么说起来你们知道时之政府委托我把池田屋失踪付丧神的事情调查水落石出,并解决掉的事情吗?为了这个他们付出六百万小判作为代价。”
后知后觉的前田像听到个什么震撼消息“所、所以…主人是为了、为了钱?”
“你觉得呢?”审神者像在有意试探前田藤四郎,小短刀的脸开始慢慢涨红,但过了一会他又否定似的摇头“才不是,主人肯定也很担心药研哥他们。”
“我觉得主人不是那种人。”
听到意料中的答案,但离远的那振太刀却好像也意料到前田的反应,嘴舌跟风张合,审神者一瞬间觉得他像个被供奉在庙观的泥偶,听着信徒呐喊,不紧不慢不作为:“嗯,我也觉得主君不是那种人。”
太刀的眼睛隐晦划过依旧的疏离与难以言喻的情绪,审神者很快从自己丰富的词汇量里扒拉出几个字:孑立、漠然。
还有置身事外却未发现已染上烟火的猜忌。
“前田你好像和清光是同一个本丸,清光告诉我那个本丸审神者的事情,你们是第一批被时之政府打乱转手到我这里的刀剑,是么?”
审神者思索着转移话题,前田藤四郎跟着点了点头,脑袋不由回想起第一天来到本丸的状况“是的,我和平野,还有退、乱哥哥也是。”
审神者按照大的两发小的一发在他们头顶开十八盏礼花炮表示欢迎,纸片当天洒满他们懵逼的脸。
所有刀都以为审神者对外宣称不插手本丸事务,实际是个严厉的主君,却发现审神者真的连晚饭都不出席。
在他们前任本丸里,晚饭是个立规矩的时候,所有刀剑都微小谨慎,短刀们更是如临深渊。被解救之后,时之政府的综合医院内他看到很多来做心理康复的付丧神,开导他们的医生也是按班步骤问些干巴巴的问题,只要心理没有问题,他们还是要选择主君,上战场。
就好像一下子,遇到那么好的事情跟假的似的。
他们抓住仅剩的一点儿希望,把契约里天然的亲近托付在新一任审神者身上。
“这个政府其实一直在完善自我,可能刚开始它还是野蛮的横冲直撞,直到头破血流时就开始懂点什么。”
审神者招手让前田藤四郎坐近点,坐在审神者身边的前田依旧握着本体警戒,审神者盯了他一会,想起短刀熟练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