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被风吹得哆嗦,揽过被褥后咬着牙问他:“一期一振你半夜不睡到我这干什么?”
“主君…”
一期一振的声音宛如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什么事?”审神者侧耳倾听。
“您是不是忘了给栗田口加多一点一撇了?…”
一期一振猛地把脸转过来,他那张根本不是脸,而是一颗放大的椭圆谷粒,带着水蓝色的假发,整个缩在军服里,扁平而没有五官,一时间遭到极大惊吓的审神者一句话都说不来。
“卧槽!”
黑曜石一个鲤鱼打挺从梦中惊醒,他吸了一口气,发现此处还是自己房间内部,各色的抱枕手办一应俱全,樟子门没有被打开,且天色已早。
两条腿都露出被褥外面,除了打着石膏那个没什么感觉,另外一只的脚趾头冷得不像话,怪不得会做噩梦。黑曜石心有余悸把腿缩回暖暖的被窝,哪料樟子门又突然被拉开,鸣狐的小狐狸在门外捏着嗓子尖叫:“主君不好啦!一期一振他自挂东南枝啦!”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到的,反正他一扭头就看到一期一振挂在樱花树上面,脸色发紫,两只眼睛跟铜铃一般大,舌头扯得老长…
“一期一振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
清晨,审神者顶着一对熊猫眼出现在众刃面前,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仿佛一晚上都有一阵来自兄长的怨念在缠着他。
短刀们拥簇着一期一振走来,审神者目露苦大仇深,过了一会又变成同情怜悯,再又突变为欲哭无泪:“辛苦你了…”
“不,照顾主君和弟弟是吉光的本分…”一期一振惶恐,不知审神者突然态度转变为何。
药研藤四郎早早起来给审神者准备早饭,本想端上天守阁,可审神者自己从二楼蹦跶下来,并乖巧地坐到大广间的主座上。
“主人昨天晚上没睡好?”
其他的一些刀剑陆陆续续起床做事情,路过大广间的加州清光见到审神者,惊喜地扑上去。
“被惦记着怎么可能睡得好嘛…”
加州清光不知所以,为了安慰审神者,忙把大和守安定拉过来:“太好了!安定也是没睡好,一晚上都在磨牙。”
“我?”强行被盖上一个设定的大和守安定用一种看煞笔的眼神盯着加州清光,同为冲田君的爱刀,加州清光你有没有爱了?
“不过主人你在这里就太好啦,今天人家要出阵,就是指甲还没涂…”
加州清光摇着审神者的手臂,审神者被他摇得七荤八素,只好道:“拿来吧…”
加州清光真的是随身都携带指甲油,这样也能从内番服里掏出一小瓶,可刚刚被他坑一把设定的大和守安定不干了,他一把夺过加州清光的指甲油,笑眯眯地说:“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主君,我来就可以啦,是不是呀?清光。”
同为冲田君的爱刀,大和守安定你有没有爱啦?
被这个插曲一打断,审神倒是者晃了晃进水的脑袋,捂着脸消极地把头往矮桌上叩:“我在干嘛啊…”
“主君!早上好!吃早饭啦!”
药研神清气爽把审神者的早饭端上来,刀们接二连三地与审神者打招呼,审神者有气无力地端起碗:“早…”
“主君,您不舒服吗?”药研弯腰探了探审神者的额头“失礼了。”
“没有,我只是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