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孤身一人沉睡在本丸里的漫长岁月,无论睁眼闭眼、白天黑夜、阴晴雨雪都只有他自己的一个的日子里,本丸的一切都开始走向死亡,唯有他还活着。
最开始他还会尽力打理本丸的草木,后来残余的灵力已经不足以维持他的行动了,长谷部只能选择沉睡。
尽管可以通过叛逃摆脱困境,或者索性自我刀解,但他还是固执地坚守着这座被早早抛弃的本丸,期望着审神者能够回来救救这个地方。或许早从那个时候开始,暗堕的种子就已经被埋下了。
压切长谷部是位意志坚定的刀剑男士,令人窒息的孤独没有摧毁他。摧毁他的,是突然间来到的不真实的幸福。
如果再一次被抛下了该怎么办?
这座本丸能够承受得起再一次的死亡吗?
……如果,将审神者神隐的话。
直到那个大逆不道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
好在连审神者都忘记了自己的真名,否则,在那么多个审神者毫无防备地在他的身边休憩的午后里,他或许已经做出了不可原谅的事情。
这样的他会被审神者厌弃吧。
越是忧虑着,越是无法压抑自己的黑暗;越无法压抑,越是惶恐。
糟糕的恶性循环。
不敢离开这座本丸,如果离开本丸的灵力,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变成怪物吧。
主公……
和乐融融的假象里,站立着的打刀,名为「压切长谷部」。
*
“你要暗堕了,对吗?”
长谷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立在原地,不敢去看审神者的眼睛。
狛枝走向他,双手捧住刀剑男士的脸,强迫他面对自己。
“睁开眼睛,看着我。”
长谷部没有回应。
“我再说一遍,”审神者的声音甜腻地有些病态,“睁开眼睛,看着我。”
狛枝的声音令长谷部感到背后发寒,他无法违背主命,最终还是顺从地睁开了眼睛。
“我早就说过,你应该把事情告诉我。”狛枝的此刻的笑容不同于往日,魔怔得令长谷部心底一惊,“连你也不愿意相信我吗?”
“不会让你暗堕的,就算是把刚刚想起来真名告诉你也没关系。”他压着嗓子,缓缓说着耸人的话语,“如果神隐能令你安心,维持住这份无上的希望,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了。仅仅作为希望的垫脚石,对我而言也是幸福的事情。”
“但……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剧烈的疼痛在身体的各处叫嚣,如同抽筋拨骨般的感觉令长谷部说不出话,只能死死盯着审神者的脸。
狛枝的脸上冒出了冷汗,身体近乎痉挛地颤抖。但是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甚至克制住了双手不自觉的发力以免长谷部遭受别的疼痛。
他的审神者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偏执……和令长谷部想要落泪的温柔。
黑色的气息从长谷部的身体一点点转入狛枝凪斗的身体,随着这个过程,狛枝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
衬衫有些小了,紧绷在审神者身上。
当年幼的审神者已经成为一名少年时,他病态的笑意令长谷部如堕冰窖:“狛枝凪斗,我的名字。只要诸位愿意,随时可以神隐我。”
这是不会发生的。意识已经清醒的长谷部想要请求审神者不要把自己看的太过不重要,但是他说不出话。
审神者爆发的灵力带来难以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