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我和你妈妈决定离婚。”爸爸是个有些内向严肃的人,他总是严格地检查我的作业,但看我的眼神一直那么温柔。此刻他和妈妈一起坐在沙发上,两人怔怔地看着我…我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你是想跟着爸爸…还是妈妈?”当被问到这个问题时,我感觉脑中有什么东西炸了…他们在说什么?爸爸妈妈的关系不是一直都很好吗?离婚…是什么…只能选一个是什么意思?
回想起当年的自己,只顾着自己一片混乱,甚至来不及努力争取让他们和好就看见妈妈毅然在纸上先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一瞬间觉得眼神无比陌生,随之而来的是被背叛的愤怒和不解,就这样…我抱着赌气倔强的心情选择了爸爸。过了几年之后才知道原来是爸爸出轨…可惜当时的我只看到了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时的决绝,却忽视了她深藏在眼中的悲伤。
不久后爸爸再婚了,新妈妈对我很温柔…但我不想开口叫她妈妈,每次她也只是微微一笑带过,爸爸揽着她肩的模样始终让我觉得有些刺眼。她也是离异家庭,因此搬来一起住的还有她的儿子,一个比我大一岁的男孩。
他比我整整高了一头,有双又圆又大的漂亮眼睛,明明是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却总是一脸老成的表情,我觉得自己有点喜欢他…第一次叫他哥哥的时候他回头看我,在香樟树下推着自行车回眸的少年脸上露出了一抹清浅微笑,直到多年以后这个情景依然烙印在我脑中。
少年不知愁滋味,就这样度过了数个春夏,当我跟随他的脚步进入同一所高中,看着被众人包围的哥哥恣意奔跑在操场上,忽然发现…不知不觉哥哥已经长大,他已不是那个眼角弯弯的10岁少年,高大宽阔的背影也不会总为我一人遮挡。
“苒苒,这是我女朋友。”站在哥哥身边的娇小女生有一头柔顺的长发,她爱娇地依靠在他肩膀上,不知为何我的心稍稍刺痛了一下。
“哥哥…我不喜欢她。”在他们走后我悄悄说道,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我的掌心被刺得很痛。
从那天起我开始避开他,害怕看见他和女朋友一起上下学的热恋身影,害怕他发现自己真实丑陋的心意…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一切的一切。
17岁那年夏天,我走在回家路上…心里回想着方才告白男生的话语,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是的,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还用你告诉我吗?为了心里那点小小执念我骄傲地选择单身,暗暗告诉自己不能学哥哥早恋…
铃铃铃——拿起手机上面是爸爸打来的电话,没有多想我按下接听。
“苒苒,你哥哥他…出事了。”
当看到趴在哥哥身上哭到快晕厥的少女时,我的脑子还在冷静地对自己说‘这是开玩笑的吧,那么狗血的情节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这里’。哥哥死了…一场车祸轻易夺去了他的生命,我没有流眼泪,只是抱着他的尸体不肯放手…那些在我耳边大吼大叫的人是谁?没看见我听不见吗…会吵到哥哥的。
我休学了,一直到半年后当我再次踏入校园…居然看见那个说过爱哥哥的女人正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走在操场边上,于是我上去扇了她一巴掌,所有人都责怪我不对,我不听…只是恨恨得瞪着她。之后的每一天我走在校园里,一遍又一遍地走过那些哥哥曾经走过的地方,渐渐地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