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俩人走了出去,叶昭一拍桌子,看着众人,气势汹汹地质问。
然而在场的人都表示毫无惧意。
秋华秋水悠悠然道:“我们哪知道将军胆子这么大,见到美人,连身份都不问清楚就上手了。”
胡青点头:“实在是始料未及啊,始料未及。”
秋老虎到底没能修炼到胡青的境界,还是略有点心虚,赶紧拿酒坛子倒了一碗递给叶昭:“没事,将军,郡王不是没说什么嘛!”
叶昭接过酒碗,就着手给了他一下子,然后才仰头喝尽,大大咧咧地抹了抹嘴,道:“万一他到皇上御前参我个不敬皇族,老子岂不是白白吃亏?”
“不能的,”秋老虎得意道,“将军你是不知道,这小子看着不禁打,用心倒真用心,也没怕苦叫累的,应该是真想学点东西,怎么敢得罪你?”
叶昭从旁边拎过酒坛子,一边往碗里倒满,一边说道:“反正小心为好,像什么皇亲王侯这些人,能少惹就少惹。”
这话说得谨慎而小心,简直不像从叶昭嘴里出来的。
何况她自己就是个手握重权的将军,若为男子,封侯拜相指日可待,而且更别提还有桩跟皇家的倒霉婚事在身了。
一句话显出对皇室满满的避之不及,这态度倒是前所未有。
“你怎么怂成这样了,”胡青奇道,“真稀罕。”
当初可是叶昭自己提出要他想办法补偿夏玉瑾的,虽然这个事情半路出了些没能预防的波折,使得最后的成果有些不尽人意吧……但依着叶昭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就算定下了彼此都无意的亲事,也不至于避成这个样子才是。
叶昭喝着酒,摇头叹了口气:“我得到消息,最近东夏王不大安分,又是储备粮草,又是买马练兵的,不知道哪天就有一场大仗要打。皇上本来就不放心咱们,别为些小事儿再得罪人了。”
“东夏王又不老实?”秋老虎怒道,“他欠揍了吧!”
“他压根没老实过,”叶昭想了想,嘱咐秋老虎道,“你带着夏玉瑾玩玩就行,别惹着别伤着,到时候全须全尾地给皇家还回去,咱们也就该上战场了。”
冬至节日,天下百姓都其乐融融地聚在家里,炉火旺盛,菜肴美酒,合家团圆。
却也有这么一群人,数以万计,背井离家,身边只有同经生死的异姓兄弟,喝酒吃肉时,仍然战甲不脱,兵器贴身,时刻预备着征战四方。
至于当权者是不是真心信任,那以命相搏换来的安定能给自己多少好处——也都成了无足挂齿的末微小事。
生死存亡,常常都如浮云一般,倏忽而散,不值得挂念。
眼前的酒似乎各位添了凛冽的味道,像是掺杂了大漠的风沙,刮得人喉咙也生疼。
一群人默默地喝了会儿酒,见气氛有些压抑,胡青便看着叶昭揶揄道:“你不是最爱看美人了吗,我觉得郡王就不错,真不下手?”
秋老虎马上起哄:“那就省事了,只要奉旨完婚,将军天天都能看美人。”
叶昭不屑地哼了一声,道:“天下多少美人可以看,我犯得着为看他就嫁人?再说,要看美人,我表妹难道不比他强多了?”
叶昭这句话本是无心,然而她说完之后,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表妹又漂亮又懂事,温柔可人,心灵手巧,知根知底,哪里不比夏玉瑾强?
因此她接着说话时不禁多了好几分底气,言之凿凿地下了结论——
“论起美人,谁也赶不上我表妹。”
话音刚落,就见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