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郡王许久没有回府,太妃惦记他吧?”秋水愁眉苦脸地答道,“可是郡王跟我爹出去了,也回不来啊!”
叶昭在军中做的事情没有瞒过柳惜音,回府时也总会在饭桌上谈论一二。因此对夏玉瑾的去向,柳惜音都很清楚。
而且她又是何等聪慧,听完秋水的话后,不过心念微转间,马上就明白过来此事难在何处。
“秋水姑娘,快同我回营,”柳惜音一下从嫁衣旁往门外走去,“别让太妃为难了阿昭。”
可惜二人紧赶慢赶,到军营的路上也还是花了一刻钟。
这意味着叶昭也已经在帐中同南平太妃待了一刻钟——在没有其他人,夏玉瑾也不在军营的情况下。
秋水陪柳惜音走到帐外时,周围仍然没什么人。她走到门前贴耳听了听,小心招呼柳惜音走近:“柳姑娘,她们还在里面。”
柳惜音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裙妆饰,示意秋水放心,然后掀开帘子走入帐内。
“太妃。”
帐内无人开口,四周陈列的兵器阴气森森,叶昭苦于没有话可以辩解,太妃则是既惧且气,所以氛围十分紧滞。
柳惜音一进去就感觉出气氛不对,语气越发轻柔,对着太妃行了一礼。
南平太妃听见声音,回头见是柳惜音进来,先是一愣,本来有些不悦的脸上马上带出笑意,招呼她挨着自己坐。
叶昭也惊了一惊:“表妹,你怎么来了?”
柳惜音靠着太妃,撒娇似地道:“我听说太妃在此,想着许久都不见太妃了,甚为想念,因此赶紧过来拜见。”
南平太妃听了之后,笑意更甚。
可惜她也是太过天真,就这么信了柳惜音,也不想想,若真是想念得不行,怎么还不能抽个时间前往郡王府拜见,非得挑着这个时候吗?
不过,这也不是她第一次信了柳惜音的信口开河,前车之鉴犹在,也不算稀奇。
叶昭也分不出表妹的话是真是假,只是目前自己正在进退两难,她不欲让柳惜音掺和,省得受了委屈,便道:“既然这样,明日我送你去郡王府看望太妃就是了,营中人多眼杂,你早些回府。”
柳惜音看了她一眼,眸光流转:“不要,我偏在这儿。”
“可是……”
“叶将军,”太妃面色不善地开口道,“柳姑娘来都来了,你非要她离开做什么?难道你就喜欢把人往外撵?”
叶昭知道她是在说夏玉瑾出营之事,心里无奈,只得闭了嘴,讪讪不言。
背对着太妃,柳惜音眼神一冷,转而又对着太妃展颜一笑,道:“太妃这是何意,难道阿昭把什么人撵出去了不成?”
“她把我儿撵出去了!说让他去历练!”太妃语气激动。
因自己的儿子身子不好,自她捧在手里疼了二十年,不敢让他热着冻着,不敢让他伤着碰着,谁知一朝没能看住,竟然被活阎王扔到了战场上。
这可还了得?
“啊?”柳惜音装作不知,惊讶地掩唇惊呼了一声,“竟有此事,我还没来得及告知太妃,阿昭居然先一步看出来了。”
叶昭和太妃都是愣了愣。但叶昭秉承沉默是金原则,只有太妃不解道:“什么先看出来了?”
柳惜音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与太妃:“这是张道长今日给我的信,说郡王如今已调养的十分妥当,是跟着将军出去练练的时候了。我正想告诉您呢,没想到阿昭不愧是领兵打仗多年之人,这么早就看出了郡王的身体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