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停在了一座带着古老韵味的府邸门前,原本跟在车后的侍从们分工明确地走上前卷起车帘,垫好踏木,分列两旁等待家主下车。
车内,秋元信整理了略微松散的衣着,把腰间的腰刀仔细调整佩好,他侧头对着鸣狐笑了笑:“鸣狐君,我们该走了哟。”
说罢,他身子微躬着从牛车上走了下去,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虽然那笑意看起来温柔绻恋,但在与刚才的笑相比便明显少了几分真心,相较之下更像是一张公式化的面具。
鸣狐等他下车之后,也落后一步默默很上了,他看着斜前方一脸笑意,气质突然变得儒雅起来的男子,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升起几个大字——
……衣冠禽兽?
春日的清晨还带着几分寒意。
秋元信拢了拢身上宽大的羽织,笑着走向门口灯笼下身着月白狩衣的男子。
“花开院家主一早便待某于此,信此番叨扰,倒是甚感惭愧啊。”
那男子眉眼温润如玉,嘴角那一丝浅淡的笑意从始至终都不曾变过,他举止文雅地打开手中的蝙蝠扇掩了掩唇,只露出带着笑意的双眼。
他用如冷泉击石一般的声音,带着贵族特有的语调说道:
“给我正常地、用人能听的说话,不然滚。”
说罢他突然收起了笑意,右手的绘着精致山水画的扇子带着奇异的微光突然向着秋元信迎面袭去。
不过微微落后几步的鸣狐瞳孔猛缩,脑中一片空白,不待他多想身体便已经本能地先一步拔刀出鞘,手中的本体①化成一道银色的弧线迎上诡异的桧扇。
“铮——”
明明是木质的扇骨,却在与打刀相撞时发出了金石碰撞般的声音,甚至带出了几缕火星。
鸣狐紧握刀柄的双手被震得发麻,他挡在秋元信身前,刀刃横于身前,对准了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是敌是友的男子。
他一脸防备地看着一击不成又收回桧身扇的男子,深怕他再次出手。
……等等,发生了什么?刚刚不是才见面?不是才准备开启商业互捧模式吗?说好的基友(划掉)挚友呢?怎么说出手就出手?很吓人的好吗?!
微凉的手从背后搭上鸣狐的肩膀,带着安抚味道般地轻轻拍打,旋即握上了鸣狐骨节泛白的手,带着轻柔而又不容抗拒的力道把他的手和刀刃向下压了压。
鸣狐愣了愣,他垂眼把本体收刀归鞘,只是右手不经意地搭在柄卷上,而至于藏在白色碎发下不知道为什么变红发烫的耳垂,
也是被他有意无意地忽略了。
秋元信笑吟吟地从鸣狐的身侧走前来:“哎呀,秀元见到信太热情信有点承受不起啊,你这样吓到我家家臣了呢。不过正常不正常什么的,明明是秀元今天跟中了邪一样笑着,吓得信只能用那样文绉绉的场面话来含蓄而又不失修养地表达惊讶。”
那男子,也就是花开院秀元面无表情地看着恢复本性的友人——一旁旁观的鸣狐表示,他可以用他作为付丧神的侦查力做担保,他刚刚看到了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嫌弃。
花开院秀元随手扔下手中捏着刚从宽袖中的手臂上撕下的、效果鸡肋的残破纸咒:“我刚从宫中出来,来不及沐身就来等你,所以忘了撕符。”
鸣狐:所以说,果然是还是挚友吧,不过……emm……现在的朋友之间交流都这样吗?和国传统?长见识了呢。
“哎呀,秀元这是在暗示信,你有多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信吗?”
花开院秀元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