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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香港爱情故事
肠粉,看我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也不着急,含糊道:“咋啦?一惊一乍的,跟你说了不要在小哥身上乱画画,要画也搞个文艺点的,非要画王八,这不,把自己吓到了吧!”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伸出一根手指颤抖地指向闷油瓶:“诈、诈尸了!”

    胖子呸地吐掉肠粉冲过来一看,一巴掌拍在我后背上,差点把我拍趴下:“诈尸你娘个头!这孩子咋一到关键时刻就犯傻呢?这他娘的是醒了!快叫医生!医生!护士!快来人!病人醒了!快点!”

    胖子一吼我才反应过来闷油瓶这是醒了,不是诈尸,戳了戳胖子,怔怔道:“小哥醒了嘿。”

    胖子兴奋地搂住我肩膀使劲一勒:“是啊是啊,小哥可算醒了,我就说我那法子有用!早要喊喊早就醒了!小哥小哥,你认得我们不?这是几?你看看这是几?”

    勒完我胖子兴奋地跑到闷油瓶床前,竖起两根粗手指在闷油瓶面前使劲地晃悠,说话都他娘的带上港台腔了。

    一般人睡了那么久猛地醒过来脸上应该大写一个懵逼,闷油瓶也好不到哪里去,表情有些迷茫,眼神也没有了刚睁眼的那股气势,我疑心他是为了维护自己眉心不留王八蛋的尊严,在本能驱使下才突然醒了过来。

    胖子的手指头还在晃悠,闷油瓶的眼珠子略微动了动,随着他手指摆动的幅度轻微转动,嘴巴很轻很轻地张开,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胖子一拍大腿:“完了,小哥傻了,明明是二他却说一。”

    我道:“别扯淡,他啥也没说,你睡几个月猛一醒能说话啊?”

    “那是普通人,咱们小哥就是躺十年八年的再起来照样生龙活虎!哎呦喂,不是这么久了死蚂蟥跑哪儿去了,按半天铃了怎么一个活人都没来,胖爷得去看看,天真你照顾着小哥啊!问问他要不要喝水啥的!”

    胖子一走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我跟闷油瓶,闷油瓶躺在床上转了半天眼珠子才对焦成功,怔怔地盯着我看,我看着他一脸的王八,心道暂时还是不要给他照镜子好了。

    说实话,我没有想过如果闷油瓶醒过来,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他。因为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不得不费劲调整自己的心态,这样才能够坦然地面对这个脆弱的三岁小孩都能干掉的闷油瓶。

    在我跟他为数不多的相处中,他很少有这么脆弱的一面,距离上一次我看着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刺激的事情太多,他那时候的样子已经有些模糊了。

    张家古楼是我挥之不去的阴影,除去肉体的伤痛,心灵的摧残才是最大的折磨。想来可悲,我这一生中走过最长最远的路,全他妈是别人的套路,我不能说这其中都有闷油瓶的参与,但说他完全没有掺和我是不信的。

    我永远都记得那一天,我和胖子坐在吊脚楼的走廊上,看着闷油瓶越走越远,留给我一个冰冷的背影。那是我跟他之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道别,也是我第一次真正意识到,我跟闷油瓶之间的那条无比巨大的隐形沟壑。

    你的局,未必是小哥的局,那天胖子是这么跟我说的,那时候的我不懂,现在的我虽然懂了,却依旧无可奈何。

    我用手去触摸你的眼睛,太冷了,倘若你的眼睛这样冷,有一个人的心会结成冰(注:出自沈从文)。现在我还是局外人吗?现在我的心已经结成冰了吗?我不知道。

    一听说闷油瓶醒了,张学璜立刻带着一堆人冲进病房,七手八脚地围着闷油瓶紧张地检查,真不愧是高素质的医护人员,看着闷油瓶满身的王八愣是没有一个人笑出声,量血压的量血压,测心跳的测心跳。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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