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还真是,闷油瓶连写四个全是从机场春联上瞄的,他本人完全不觉得有问题,写完洗洗手就熬浆糊去了,我家要贴的地方多,小花帮我写了点抬头见喜之类的小贴,贴贴床头啊楼梯啊什么的。
还别说,大红的对子一贴年味就来了,我萧条了多少年的小铺子多少也有了些暖意,连天冷不愿意出门的小满哥也窜了出来,开金口汪了一声。
“做饭这事还得胖爷我来,不是我吹牛,赶明儿我要是改行做厨师,十里八乡的厨子都得失业!天真你那菜切好没有,就等你那菜了!”胖子把铲子甩得嗖嗖响,大屁股一撅就占了厨房半壁江山,我在左边切菜,闷油瓶在右边擀饺子皮。
年夜饭是有南北差异的,然而胖子和小花是北京的,闷油瓶是东北的,跟仨北方人一起过年我这个南方人就很被动,吃什么喝什么他们自己就决定了,一点也不尊重我。
三比一的情况下我也没什么反驳的余地,年夜饭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吃饺子,饺子馅是我妈临走前给调好的,擀好饺子皮直接包就行。
胖子嚷嚷着要包圆年夜饭,小花就空闲下来了,还趁我们仨忙得腾不出手的时候在群里发红包,忙完了一看群十几个手慢了的红包,做个饭错过了十几个亿。
我看不得小花闲着,让他和闷油瓶一起包饺子,头几个饺子他包得还有点奇怪,后头熟练了包得跟闷油瓶包的基本一样,摆在一起很是漂亮。
胖子对年夜饭很有追求,光凉菜就搞了八个,煎炒烹炸样样不缺,年夜饭整整做了一下午,我一个没看住,小花和闷油瓶开始攀比包饺子的速度,
一下饺子就包了五百多个,把家里的面粉都败光了。
我看着摆了一地的饺子,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么多饺子就算是冻成速冻的,也够我们家吃半年,而罪魁祸首还在用我家最贵的那条毛巾擦手,我抓起一把饺子就糊了过去,“解大花!今天你不把这些饺子吃完就别想走了!”
小花身手矫健地躲开了我的饺子攻击,反手就是一把面粉,爷是谁啊,爷是躲避小能手,当即一个矮身,结果面粉就撒了我一头。
胖子做完饭一出来,就看到满客厅都是面粉,我和小花一个一头面粉一个满脸面粉,闷油瓶带着小满哥站在楼梯口观战,满脸冷漠。
胖子就喊:“多大了你俩?搁这儿打雪仗呢?快端菜吃饭了,今儿让你们尝尝胖爷我的手艺!哎呀阿花你别掸你那头皮屑了!都掉汤里了!”
我虽然一身面粉,但小花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被我搞得十分狼狈,精心准备的发型和衣服全乱了,脸上全是面粉,比登台唱戏还白,他抓着头发很不满地道:“你那才是头皮屑呢!我这是面粉!不要污蔑我行不行?”
胖子挥了挥手,“管他是什么,快弄弄吃饭了,你们不饿啊?天真你把那电视关上成不成?吵死人了!”
做饭这方面胖子还真没吹牛,菜色弄得真是不错,既然要过年就免不了喝酒,感情深喝吐血不是光说说而已,小花带了好几箱好酒来,第一轮白的就开了四五瓶,闷油瓶不许我多喝,倒了满一杯就不许我再添,胖子朝我挤眉弄眼,说我家教严。
我做人很大度的,不跟他计较,酒喝完了我就倒白开水,专挑胖子敬酒,我一口闷水他一口闷酒,几杯下肚胖子不愿意跟我喝了,说我耍赖。
喝酒喝到一半胖子突发奇想要搞点游戏玩玩,饭桌朝墙角一推就架了个小折叠桌,说得好听玩游戏,我知道是他手痒想赌博,二零一五年最后的几个小时想捞一大笔。
我们只有四个人,玩牌九玩不起来,打麻将来钱太慢,十几圈摸下来气氛也没那么热烈,最重要的是闷油瓶特别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