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的眼神立刻变得古怪起来,突然问了我一个驴头不对马嘴的问题:“吴邪,你还记不记得,你今年几岁?”
我心道老子今年几岁关你蛋事,来查我户口啊?欠债还钱,我把该你的那份还你不就得了?男子汉大丈夫,就为了那十几万至于这样吗。
“得了,小哥,你那份我多给你一万……五千还不行吗,这么冷的天,你再冻着,先把衣服穿上?咱们坐下来好好谈?”
他不怕冻着我还怕呢,要不是地上还有块地毯垫垫,这一会工夫我非感冒了不可。嗯?地毯?我啥时候在卧室弄了块地毯的
我抓了抓地上的地毯,手感还挺好,肯定是高级货,不由低头多看了两眼。一看不得了,这被子我也不认得,而且我居然也是光着的,连条内裤都没穿,我没有裸睡的习惯,吓得立刻抬头巡视了一圈四周,想搞清楚这里是不是我家。
一看我心就凉了半截,这里明显不是我的那个狗窝,面积至少比我卧室大一倍,床也不是我的单人木板床,而是一张尺寸略夸张的双人床,床边四散着一些衣服和卫生纸,有些凌乱。
我心里咯噔一声,我怎么跑到别人家里来了?难道不是闷油瓶跑到我家,而是我跑到他家来了?梦游了?穿越了?见鬼了?
“吴邪?”闷油瓶见我半天没说话,喊了我一声,又问,“你今年几岁?”
发现这里不是我自己家以后,我也没胆跟他继续横,连忙回答道:“小哥,我二十六了,七七年的,属蛇。”
闷油瓶看我的眼神更加古怪,我疑心他下一秒就要伸手过来掐死我这个变态,没想到他只是站起身走到衣柜边,拿了几件衣服自己穿了,又递了一套给我。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暂时没有报警抓我的打算,就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衣服,一边穿一边道:“那啥小哥,你别误会,我也不知道为啥我会跑到你家里来,我真不是变态。”
闷油瓶给我的衣服我穿刚刚好,料子也舒服,就是套头衫的时候,我一抓发现我肚子上的小肚腩没了有点吃惊,睡了几天我就瘦了这么多?还是在海底墓运动量过大,肥肉都消耗掉了?
“吴邪,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闷油瓶似乎想搞清楚些什么,一直在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听见他喊我,我也顾不得去关心我为什么突然瘦了那么多,抓了抓头发道:“没多久啊,前几天在海口机场不才分开?小哥你不记得了?”
闷油瓶想了一下,做出一个了然的表情,问我:“汪藏海的海底墓?”
我心道这小子没事就喜欢失忆,这次不会也失忆了吧?这刚从海底墓回来几天啊,就想得这么费劲。说起来从机场分开的时候他没说他要去哪儿,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呢,没想到短短几天就以如此“坦诚”的方式相见,真是世事弄人。
“小哥,别说那个了,这里到底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是听说过有人夜里梦游,能一夜走出好几十里地去,还听说过有人一夜从一个城市莫名到了另外一个城市,难道我运气这么不好,这事给我碰上了?
闷油瓶没有回答我的这个问题,只是一直盯着我看,我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他的眼神像看一个调皮跟大人撒谎的小孩,要是以往我早就发飙了,可现下我理亏,即使再不舒服也只能忍了。
闷油瓶看了我一会,确定我没有在说谎或者在开玩笑,叹了一口气,表情还有点新鲜。叹完气他推着我朝外走,我没敢忤逆他的意思,怕他捏爆我的头,他一直把我撵到卫生间里,才指着镜子对我道:“吴邪,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