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张学璜不是想弄死我吧?这他妈根本就是□□吧?
闷油瓶把我搂进怀里,捏住我的脸,避免我因为太疼了咬到舌头,他大概也没想到我会疼成这个样子,拍着我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一直跟我说话,试图分散我的注意力。
疼到这个地步,我已经听不懂他在讲什么,只是下意识攥住他的手,朝他身上靠,想找一点安全感。
疼痛的人是最孤独的,没有人能体会你的疼痛,也没有人能帮助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我以为这种疼痛持续了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等它真正消退以后,闷油瓶告诉我其实它只持续了三分钟不到。
我拿着他递过来的毛巾擦掉脸上的鼻涕和眼泪,身上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三分钟就差点把我弄死,而且这个滴剂带来的痛感只有真正的那一瓶的十分之一,要是真滴了那个,我八成会真的疼死掉。
我倒宁愿要开刀做手术,或者干脆挨一顿揍,这种几乎直接灌进脑子里的疼法,天皇老子也很难忍耐,我揉了揉鼻子,感觉面部已经木掉了,就道:“没别的法子吗?能不能让我自己好?有没有顺其自然的疗法?”
闷油瓶把那小瓶子收了,大抵也觉得这种疗法不可行,他也没说能不能不用,只是道:“我会再跟张学璜商量一下,你不用太担心,今天太晚了,你先睡吧。”
说完这些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小香炉,我一看那个炉子造型很精致,也有些年头了,是个不错的古董,只是表面的花纹有些被砸掉了,可惜品相破了就不值钱了。
“这种香可以安眠。”闷油瓶点燃了一小块香,扔进香炉里,我的鼻子被刚才那样折腾,其实已经闻不到味道了,听他说可以安眠,下意识想到了禁婆的骨头。
好在闷油瓶点完香就出去了,看来他不准备晚上和我一起睡,我松了口气,莫名有点惆怅,一想不对,我他妈惆怅个□□,催眠自己赶紧睡。
也许是我一宿没睡太困,也许是闷油瓶那个香起了作用,我这一觉睡得很香,等醒过来的时候一看表,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如果不是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我大概能睡到下午。
我本来想着说不定睡一觉起来我就能恢复记忆,或者睡一觉起来我就发现其实那些都是我的梦,事与愿违,醒来我的记忆还是二十六,我的身体还是三十九,还是丢了十三年的人生无处可寻。
有时候你觉得你够倒霉了,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最倒霉的那件事儿,我在床上滚了两下,感觉有些生无可恋。
手机又震了几下,我拿了过来,费了一会劲才把锁屏解开,这种手机我还不太会用,胖子昨天教了我一些基本的使用方法,我不得不佩服现代科技的进步水平,也不得不佩服现代人的手指长度。
拿过来一看我收到了两条短信,两条都是北京的号码,看来我最近的活动重点是在首都,想想也是牛逼。
我手机里储存的联系人不多,有一半我不认得,发第一条短信来的人备注是“黑瞎子”,我还以为我认识了一头熊。
——小三爷,说好的尾款这都快一年了,什么时候给瞎子我结了?
我一看是催债的,心道算你倒霉,老子现在根本不记得这些了,想要钱等我啥时候想起来啥时候结吧。
第二条短信备注是小兔崽子,说他马上就到我家,有事找我,问我和张老板起床没有。
我心道这备注有点意思,完全看不出这些人都是什么牛鬼蛇神,我失忆这事目前只有闷油瓶和胖子知道。看这短信的内容,都是跟道上有关的人,我要是告诉他们我失忆了,会不会第二天传遍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