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蚡指着田恬道:“栗兄所言大善,小弟本应遵从,只是那籍福早已被小弟送与犬子,是去是留早已不归小弟做主,若是栗兄想要回籍福,还是同犬子商议吧。”
栗卿大手按在侍女腿上,一使劲儿撑起身子,疼得那侍女闷哼一声。栗卿朝田蚡挑了挑眉毛道:“贤弟将此事推到一个娃娃身上,可是要推辞愚兄?”
“栗兄多虑了,犬子顽劣,搞了个什么幼儿院,舍弟又一向惯着他,给了他些钱财由着他去玩,听说那个籍福已被犬子礼聘为教书先生,还签了契约,所以啊,这籍福是去是留还真得由犬子决定,我虽是他爹,却也插手不得。”
栗卿饶有兴致的转向正啃果子啃得满脸汁水的田恬:“贤侄,那籍福背主成性,早晚是个祸害,不如将他交给我,你看如何。”
田恬将啃了一半的果子朝屋外一丢,起身走到栗卿身边,抓着栗卿身后侍女的衣袖胡乱擦擦嘴,惹得那侍女一阵惊呼,忙不迭的站起身将衣袖扯回。田恬被侍女扯了一个趔趄,愤愤的又抓起那侍女的裙角又擦擦手,白了那侍女一眼:“不过是用你衣裳擦擦嘴,你若是少爷我的侍女,敢这么对待主子,本少爷早就揍你八百遍了,哼,岂容你这般无礼。”
田恬骂骂咧咧的回到田蚡身边,一屁股坐在田蚡身侧,正了正衣裳对栗卿道:“非是小子包庇那籍福,不肯将籍福归还栗家,只因小子那幼儿院如今全靠教书先生撑着,若是没了教书先生,只怕幼儿院关张只在顷刻间,若是能找到合适的教书先生,小子立刻便将他籍福赶出幼儿院,这籍福是死是活再不与小子有任何关系,届时栗家要揉他扁他小子全当看不见,您看如何?”
栗卿双眉紧锁,额间挤出道道沟壑,压着火气问道:“什么样的教书先生算是合适?你且道来,若是我栗家能给你找着,也算是我这个做长辈的对你的关爱。”
田恬掰着手指头细数到:“学问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只要能教孩子识字就成,主要是月俸,我田家穷,比不得栗家富裕,要不然我堂堂田家少爷也不至于靠着开幼儿院赚钱用,我给籍福开出的月俸是每月一百钱,不供食宿。不知栗家能否找出这样的教书先生。”
栗卿哈哈笑道:“此事简单,贤侄给出的月俸确实不高,不过我栗家既打算帮贤侄这个忙,便要说到做到,这教书先生栗家给你出了,月俸什么的也不用贤侄操心,栗家一并给他补了,贤侄以为如何?”
田恬一跃而起,拍着手笑道:“早就看那籍福不顺眼,好吃懒做不说,还总撩弄我的侍女,若不是缺个教书先生,本少爷定不会忍他到如今。只是那籍福虽小毛病不断,却无什么大的过错,我若是无缘无故将他赶出去,知道的是因为田家与栗家的约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田家胆小如鼠,被你栗家欺负得死死的,不仅是田家脸上无光,恐日后再招揽不得良才,便连你栗家也因此坏了名声,岂非是因小失大?”
栗卿耐着性子笑问道:“那依贤侄之见呢?”
田恬眨眨眼面露笑意:“不若给我些时间,待我慢慢寻些由头斥他几次,待得积少成多之日,我便痛下狠手驱逐了他,届时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栗卿摇摇头道:“贤侄所虑不然,那籍福本不是个良善之人,便是因错被逐也不会自省,反而会怨恨于你,不若趁他在你田家立足未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