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国闻言眼前一亮,心想若是能将梁王也拉进皇储之争,与栗夫人做了对头,岂不更好。思罢呵呵笑起来:“梁王说的是,安国多心了,那栗夫人若非心智缺失,否则安抚您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轻易得罪您。”
刘武颔首轻笑:“安国,一会儿我去长乐宫探望母后,顺便送些獐鹿与母后常常鲜。小刘彘便交由你照看了。”言罢一马当先入内净面更衣,拭下一脸尘泥。刘彘落在身后轻轻拽拽韩安国衣袖:“韩大夫,听闻您与我舅舅有些交情,劳您将这事儿告知我舅舅一声,好叫我阿娘与姨娘多些防备,免得遭了栗夫人迁怒。”
韩安国慌忙拜下:“不敢当,胶东王既有吩咐,安国自当奉行。”
田蚡得韩安国相告,并未立即入宫,而是将田恬唤来,指着大门对田恬和声道:“从今儿起,这大门你就不要出了,若是闲来无事,多陪陪你母亲,再不然继续摆弄你的木板子,晚上也不要一人独宿,我让田忠宿在你的外间,晚上睡觉时也要精神些,若听到了有什么响动,不必走门,翻窗直奔我这儿来。”
田恬一脸困惑:“爹,出什么事儿了,有人要对我下手?”
田蚡后怕道:“你想的不错,咱们向栗家求和后,薄合果然对栗家下手了,栗卿的长子栗芳已经遇害,还栽赃嫁祸给你表哥。幸亏薄合选的栗家下手,若是继续让他撩拨咱家,只怕你这小命已被人惦记了去。不过爹觉得薄合应该不会只针对栗家,恐怕你如今也已经被人盯上了,这几日除了我与你母亲,还有田忠和那两个丫头,任何人你都不要接触了。要不然你干脆日夜随在我身边,片刻不离算了。”
田恬莞尔一笑:“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爹爹勿忧,孩儿可是很怕死的,就让忠伯和环儿均宿在我房中吧,也好有个照应。”
田蚡点点头:“如此也好,待爹爹将这事儿诉与你两个姑母知道,便去你三叔家要几个健仆来护院。”
“爹爹,您将三叔家的健仆要来不打紧,若是歹人去了三叔家可怎生是好。再说这事儿本是人栽赃到咱头上的,若是咱家贸然加强了戒备,栗卿那个莽夫岂不会认定这事儿就是咱们干的。”
“无妨,你三叔没有孩子,爹跟他说一声,让他这几日不要宿在家中,这样谁也找不到他。至于栗卿,你不必担心,薄合将栗芳之死嫁祸给你表哥,不是咱们家,他不会起疑心的,再说就算他起疑心又如何,与他栗卿相比爹更在意你的安危。”
田恬闻言心中一暖:“爹,您打算什么时候让栗卿知道这事儿是薄合干的?”
田蚡笑眯眯道:“待他将栗芳发了丧,腾出手来时,爹再将这事儿告诉他。”
“爹,您为何不现在便告诉他,也省得这蠢人迁怒于咱们家。”
田蚡摇摇头:“以爹对栗卿的了解,栗卿这人刻薄寡恩,自私成性。若是让他知道了是栗芳是因为薄合为了嫁祸于咱们而死,只怕他会怨为死的是栗芳而不是你感到不公,更加怨恨咱们家。他如今定然偏激的很,此时告诉他适得其反,不如等他有了空闲冷静下来,再给他指明目标。”
长乐宫中,窦太后坐于上首,案前刘启和刘武分坐两旁,案几上置了一壶茶,三个杯,母子三人边饮边聊。为了避免窦太后疑神疑鬼,总是认为两兄弟起了龃龉,刘启和刘武也不避着窦太后,就在长信殿内聊开了。
刘启给窦太后奉了茶,又自己端了一杯小饮一口润润喉:“刘婧那边还没消息吗?”
刘武摇摇头:“没有,自上次她激臣弟反了朝廷未果后,便没再与臣弟联系,也不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