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合力将尸体抛入邻家,又将地上的挣扎痕迹抹去,刚刚探入后宅,便见着两个手持棍棒面对面靠在门上的汉子在轻声聊天。四人分成两拨,各自分工明确左右分开,待听到微胖汉子将长绳抽在墙上啪地一声后,四人一拥而上,一人捂嘴割喉,另一人抱住双脚将人放倒在地,四人合力将两人按死,将尸体掩在院门后,又将一具尸体的外衣脱下,擦干地上的血迹,然后按着栗支之前指定的方位朝田恬的屋子摸去。
四人分两侧伏在田恬屋前,将糊窗子的油纸捅破,借着月光明亮,看清内室里睡着一个娃娃和一个少女,那娃娃定是目标无疑,四人小心翼翼行至门前,为防门闩落地发出声响,将他人吵醒,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便由一人将匕首插入门中缝,缓缓找到门闩位置,又在同一高度门边缝里插入一把匕首,由插入中缝的匕首不断挪动门闩,直至门边缝的匕首也受了力,这才将一侧门板推开。微胖汉子探出一只手将门闩卸下,四人满脸狞笑扑入房中,满心欢喜的奔着田恬而去,田恬是主顾指定的目标,那是一定要交给主顾的,但房中另一个少女却不在主顾的要求之内,若是顺道能将这少女也掳去,岂不是额外赚出的饶头。
四人眼见目标就在眼前,却未注意到外室之中另有一人,更未注意到这间屋子布满了诡秘之物。
田忠年事已高,睡眠质量差得很,在门闩稍有异动之时便已经醒了,提了根棍子藏在门后,在四人冲进来时瞄准一人后颈便狠狠砸去,只一棍便将那人砸得昏死过去。
余下三人并未料到屋内还有埋伏,因不知屋内埋伏着几人,匆忙之下出于本能四散而开,虽见着地上散布着一块块五寸长三寸宽不甚厚实,上布着铁丝铁片的木板,只道是小孩子的玩具,并未放在心上,只等着稳住了架势看清了形势再做打算,却完全没又想到那不起眼的木板才是要了命的阎王,那木板不碰则已,一旦稍有触碰,那板上原本静静躺在另一侧的铁片便猛地砸过来,更可怕的是铁片并不光滑,反倒如锯子办犬牙差互,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细微如发的铁针,如一只只恶狗将人死死咬住,一击之下半个身子都麻了,还道什么稳住架势。
田忠毕竟年纪大了,那全力一击已然抽空了全身的力气,如今撑着棍子气喘吁吁,已是无力进攻了。田忠虽不能进攻,那余下三人也不好过,借着月光看清了只有一人埋伏,还是个老头,本想着迅速将那老头解决掉,免得拖得久了让那老头得了空闲唤了人来,只是想法虽好,身子却不受控制,地上的小木板太多,每落一步都会被夹个痛不欲生,三人为了抑制自己不喊出声,已经将嘴唇咬得红中泛紫,紫上添青。
微胖汉子见事有不逮,不敢久留,当下心内一横,一把将身边两人放倒,充作垫脚的踏板,飞起一脚将田忠踹飞,顾不得上前补刀,翻身将那两个躺在地上哎呦哎呦惨叫不停的肉垫向内室方向一踹,飞身踏上直奔内室而去。
田恬早已被外室的杂乱之声惊醒,小手三两下将枕头拆开,倒出里面的填充物,从中翻出一条牛筋,一方木块,还有一根木条,三两下将这些东西组装起来,竟是拼成了一部袖珍手弩,田恬刚刚给手弩上了一根牙签大小的特质弩箭,那便内室门便被一个微胖汉子撞破,田恬一见着人面生的很,心知不是好人,照面二话不说就是一弩摄取,正射在那微胖汉子胸前。
那微胖汉子忽觉身前一痛,只当自己中了箭,低头看看见着胸前钉着个小铁针,情不自禁哈哈大笑,也不将那铁针拔出,张手便奔着田恬捉去。
田恬将手弩遗弃翻身滚下榻,拽着惊慌失措的环儿奔向窗子,在窗下的柜子上用力蹬了一脚,背朝窗子一撞便出了屋。但环儿反应慢些,再加上腿伤未愈,登不得柜床跳不得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