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晌不见你回来,我和忠伯不放心,又回来看看,和胡生差不多同时到,看得不全,一会详细与我说说。”
田恬又转向李泽:“这马市的人被你得罪得狠了,你日后怕是吃不了这碗饭了,可有什么打算?”
李泽挣脱了环儿,踉踉跄跄站稳了身子:“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本就是个无牵无挂之人,小兄弟给的金豆子也够我用一阵子了,待我养好了伤便离开长安,我自问凭着自己这身本事,再换个地方也能讨活,不消小兄弟费心了。”
田恬搓着下巴颏上下打量李泽:“你不是长安人?”
李泽讶然:“小兄弟可是看差了,我是地地道道的长安人。”
“人离乡贱,你既是长安人,轻离了故地,还能活出个人样吗?”
李泽惨笑一声耸耸肩:“我就这么一身相马的本事能拿得出手,如今又得罪了长安的马市,一身本事不得施展,长安已无我立锥之地,不走岂不是等死?”
“你这话可说差了,你这一身相马的本事若是只用在马市,那才真是施展不得本事。你替人相马每月能得多少银钱?”
李泽掰着手指细数半天,面色倨傲道:“长安买得起马的人不多,能雇人相马的很少,似小兄弟这般出手阔绰的更是少得可怜。不过我的相马本事在马市也是出了名的,再加上有些信誉,所以赚的比他人多一些,均算一下每月能得银钱千二左右,堪比普通人家一户的收入了。”
田恬若有所思:“这样啊,我看你这人有些良心,又是个有真本事的,正好我买了这么多马,少了个饲马之人,不如你给我养马,我每月付你两千钱,你看如何。”
李泽摇摇头:“小兄弟好意抬举,李泽怎敢推辞,只是我如今是重伤之身,行走坐卧尚且不便,如何能照顾得了二十余匹马,恐辜负了小兄弟重托呀。”
环儿一旁帮腔道:“少爷,李泽是个尽职尽责的人,他既有这番顾虑,要不然等李泽养好了伤,咱再招揽他?”
田恬微白环儿一眼没做声,又盯着李泽道:“两千五百钱。”
李泽还是摇头:“小兄弟,这不是钱的事儿,李某也是个要面子…”
“三千。”
李泽满脸苦笑,连连摆手:“不不不,李某…”
“三千五。”
环儿有些不开心了,心道少爷这不是拿钱砸人么:“少爷…”
环儿话刚出口,只听扑通一声,李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趴在地上,额头紧紧贴地。环儿被李泽的迅雷之势吓了一跳,转头看着趴在地上的李泽,道是李泽暗伤发作,忙架开手要去搀扶。却见着李泽双手合十立于头顶:“少爷在上,李泽这身本事今后就卖与少爷了。”
环儿架着的手僵在半空,先看看骑在田忠脖颈上笑容满面的田恬,又望望趴在地上姿态谦卑的李泽,环儿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复杂、太复杂了。
环儿僵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尴尬异常,又见李泽昂起头,满脸谄笑:“少爷,不知咱家供不供食宿哇?”
午后光线很足,晒得大地也不是那么冷了,籍福将窗子大开,窗后置了一张斜塌,马伶伶懒洋洋的躺在窗子后边晒太阳,边晒边指使籍福:“去,把那篮子果儿给我取来,给我小心点儿,若是你的脏手碰着了果儿,你就把那果核儿给我吃了。”
籍福弯着腰谄笑着给马伶伶捧来果儿,又很狗腿地给马伶伶捶肩揉腿,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