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轻寒早已哭得双眼模糊,他在听到大哥死了的时脑袋就懵了,后面大汉又说了些什么,他仿佛都听不清楚了。他突然觉得好冷,头很沉,眼皮也快睁不开了,他慢慢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小声抽泣着。他的脑海里开始不停地浮现出大哥的身影,他伸出手想去抓,可惜总是抓不住。
众人只见絮轻寒双手不停地在面前晃来晃去,如同瞎子一般。
“不……”
絮轻寒突然大吼一声,晕了过去。
大汉忙命手下给放到床上,又拿了一件新裘衣盖上。
天色在不知不觉中暗了下来,一道闪电过后,雷声大起,不久便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屋内一下子静得出奇,大汉看着面前简陋的小木屋,又想起絮流云,这样一个为镖局尽心尽力、处处为他人考虑的好兄弟怎么说没就没了啊?他不禁心烦意乱,径直走到屋外,任凭雨水浇打。
絮轻寒没睡多久就醒了,二话不说跳下床就要往外跑,只不过被拦在了门口,这下更激起了他的反抗,不仅大喊大叫,还对拦挡之人又踢又咬,卯足劲要出去。
大汉看向门口,脸上闪过一丝阴沉,吼道:“放开他!”
絮轻寒于是一个前冲就摔在了雨中,跌倒的疼痛夹带着雨水的冰冷使他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几分,他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周围哪里有大哥的影子啊!这下又悲从心来!
他从地上爬起,环顾四周,大声哭喊道:“大哥啊!你在哪啊?”
一声又一声,一次又一次跌倒,不一会儿他就成了一个泥人。
大汉看他如此,不禁仰天长吼一声,猛地跑上前去,将他拦腰抱起,重新回到屋内。
屋内早已燃起了一个火堆,热水也已备好。大汉再不顾絮轻寒大闹,和手下一起把他按住,给他洗澡换衣,而后都漠然坐在火堆旁。
“闹够了就给我好生听着!”大汉愤然说道。
絮轻寒低着头,一动不动。
“你大哥死了,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一样难过。但人总要吃口饭才能活下去,如今的世道,为口饭丢了性命的人那可多了去了,我们这营生说穿了也是在刀尖下混饭吃,早早都想过身后事了,只是你还小不能理解罢了,但你也要想想清楚,你能活到现在,凭得是什么?今后要如何活下去?”
“我大哥养我你管得着吗?”絮轻寒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你……”大汉顿时被呛得哑口无言,起身走到门口,微微叹气。
絮轻寒虽然口上这样说,但心里知道自己能活到现在,全凭大哥寻回来的一口饭食,大汉说得不错,如今大哥一去,摆在眼前最紧急的问题就是如何活下去,他可不想再品尝挨饿的滋味了。想到此,他有些发慌,偷瞄了一眼门口,大汉似乎正在沉思中,并没注意到他的目光。
大汉此时正在揣度今后该把这小家伙怎么安置,他们终日里打打杀杀,走南闯北,带着一个孩子着实不妥,难不成真要把他送去酒楼当厨子?正在思量之际,突然眼前银光一闪,一名蓝衣中年人就凭空出现在三步之外,淡然而又不容置疑的声音同时响起。
“这孩子以后就跟着我!我来管教他!”
大汉定睛一看,来者正是当日有过一面之缘的上官瑾,听口气竟是为絮轻寒而来,虽然他与眼前之人接触不多,但也看得出此人恩怨分明,绝非那阴险狡诈之辈,心中不由一喜,有一名涵师当靠山,絮轻寒今后的日子可好过了,说不定也能一举成为一名尊贵的涵师。大汉思至此,忙把上官瑾让进了屋里。
“恭迎涵师大